小陳幹事對良馨點了點頭。
家屬們一窩蜂湧上去,趕緊把沙發抬走。
良馨正想去廚房找剪刀,一把鋒利的軍刀遞了過來,在燭光下散發著寒芒。
良馨接過軍刀,將捆綁住廖醫生手腳的繩子割開。
李茅捧住廖醫生的頭,將她扶起來。
自從父親被打成右。派,一直都是被人群排擠,今天嘗到婦女同志們一直站在她這邊的廖婷,終於忍不住哭出聲。
「老祝!」
鄭政委眼裡直冒火光,「你還記得你是一名軍人嗎?!」
「司令,政委,我……你們別誤會,千萬別誤會,我……」
祝三虎手裡的鞭子「啪嗒」一聲掉在地上,「我不該私自動刑,但,但這是家醜,我的家醜,你們是知道的,她今天又故態復萌,被我抓到了,我才氣得沒控制住自己,但我還沒來得及動手,真的,我就是捨不得打他,才會把捆起來!」
廖婷哭著搖頭:「我沒有,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他!」
良馨:「……祝副師長,你是把我們忘了嗎?」
祝三虎心裡一咯噔。
看到師部領導的瞬間,確實忽視了這群家屬。
因為他平時也沒把這群家屬當回事過,心裡知道這群家屬也起不了什麼作用,關鍵要看師部兩位首長什麼態度。
「楊司令,老鄭,我們也共事這麼多年了,我對我家屬什麼樣,11師的人都知道,當年我頂著前程把人娶回來,這麼多年她一直拖我後腿,我從來沒抱怨過,依然把她捧在手心裡疼,是她實在太過分了,才把我逼到這種地步。」
說著,祝三虎的眼淚直接流了出來。
師部領導們全都一怔,這麼多年,只見過祝三虎笑,還是第一次見到祝三虎哭。
「既然祝副師長這麼委屈。」良馨走到沙發旁的電話前,拿起話筒,「我這裡剛好取了一些證據,我給全國婦聯打一個電話,再給基地領導們打一個電話,再給軍區解放報和軍人報打一個電話……」
祝三虎起身想衝去扯電話線,卻被突然出現擋在良馨前面的一堵比牆還堅硬的人給彈了回去,摔得眼冒金星,不忘大喊一句:「別!」
「良馨同志。」
鄭政委走過來按住電話的轉盤,「你拼了命才好不容易替咱們11師掙來了前所未有的榮譽,現在11師正處於拿下雙擁模範城的關鍵考察時期,你不能讓自己的付出,就這麼白白浪費了。」
廖婷渾身顫抖,眼眶濕潤看著良馨。
良馨看著一眾緊張的師團部首長,「那師部打算如何處理祝副師長?」
祝三虎打了個冷顫,眼裡同樣充滿緊張,「良馨同志,我可是一直敬重你,你怎麼能不講立場,去幫助一個右。派的女兒?」
廖婷雙手掐緊,看著祝三虎的桃花眼藏著深深的恨意。
「主席同志曾經發出過指示,要正確對待那些可以教育好的子女。」良馨看著祝三虎,「我們可以登報,讓廣大人民同志評一評道理,究竟是我立場不對,還是你的立場不對。」
祝三虎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暈過去,「你是登報登上癮了?」
「你可真不要臉!」史蘭芝往前指著祝三虎的鼻子罵:「你當年死乞白賴要娶老婆的時候,不是說了一大堆廖婷同志的好處,說人父母不是真正的右。派,是摘帽的右。派,說廖婷一直沒有參與過任何黨政的事,只是一直學習與醫學有關的業務工作,還說廖婷同志是學毛著的積極分子,怎麼了,你現在想起來嫌棄人家的出身,還想利用人家的出身,倒打我們一耙了?」
「我……」
「取證?」陸衝鋒看著良馨,「什麼證據?」
「廖醫生的驗傷證明和祝副師長在師部醫院歷年取藥的記錄。」良馨拍了拍手裡的信封,「這裡還有廖醫生身上的傷痕照片,聽說祝副師長也拍了不少私密照片,可以請保衛科的女幹事過來搜查。」
「保衛科有什麼權利搜查我?!」
祝三虎慌了,沒想到短短几個小時,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。
他真的小看了這些家屬!
「良馨同志,我們夫妻怎麼樣,那都是我的家
事,你憑什麼來參與我們夫妻之間的事?」
「就憑我是家委會副會長和全國婦聯成員吧。」
良馨看向師部首長,「據廖醫生口述,自從結婚以來,她每天晚上都會挨鞭子,長年累月遭受家暴,我們這些家屬都看到了她身上的傷痕,全身上下除了臉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,密密麻麻全是鞭痕,如果師部領導想把這起案件當成家事處理的話……」
鄭政委嚴肅道:「良馨同志,祝三虎同志的作風,存在嚴重的問題,為軍紀黨紀所不容,師部一定會上報基地,嚴肅處理他的問題,撤銷他的職務,再交給軍區保衛部審判,只是……這個時候處理一位師首長,實在是不利於雙擁模範城……」
「理解,畢竟雙擁模範城關乎到很多人幾個月的心血,尤其是在當下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,更不能出現任何醜聞。」
良馨剛說完,師部領導們臉色微松。
祝三虎眼睛也變得雪亮。
廖婷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失望,她莫名地相信良馨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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