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良馨出現在11師後,就一直莫名地相信她。
走到這一步,哪怕只有這個結果,她也認了。
史蘭芝拉了拉良馨的袖子。
「我替廖醫生提三個要求。」
「良馨同志,你請說。」
「第一,按照祝副師長的話來說,家暴是夫妻之間的家事,既然是家事,從前師部領導沒有管,從今天晚上起,師部領導也不要管,我們家委會的家屬們會協助廖婷同志,按照從前祝副師長對待她的方式,雙倍打回去。」
廖婷微怔。
祝三虎一激靈,打了一個冷顫。
「一直打到雙擁模範城選上,在此之前,師部既得保證消息不外露,也得二十四小時保證廖婷同志的安全。」良馨看著翹起嘴角的陸衝鋒,「首長們同意嗎?」
鄭政委在祝三虎求救的眼神中,點頭,「同意,很公平。」
「她隨便拿點證據你們就信,我說的你們就不信?」祝三虎眼裡藏著懼怕叫道:「你們做事實在是太輕率了!」
「第二,這件事委屈的是廖婷同志,無論祝三虎將來受到什麼處分,師部得保證廖醫生的工作,不會受到祝三虎的牽連。」良馨道:「還有,今天晚上,師部就得分一套房子給廖醫生,未來只要她想住,也不會受到祝三虎的牽連。」
廖婷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夏霞和鍾雪蓮一左一右過去安撫她。
鄭政委繼續點頭,「同意。」
陸衝鋒看著良馨,覺得此時的她渾身閃閃發光。
「第三,廖醫生之所以能忍祝三虎這麼久,是因為她的父母就在11師原駐軍地的公社生產隊,聽說,祝副師長在那裡很有人脈。」
良馨看著已經徹底偽裝不下去,雙眼充滿仇恨看著她的祝三虎,「既然師部目前不打算處理祝副師長,那麼就得保證受害者父母的安全,只是安全,不是要求首長們參與到相關的階級鬥爭里去。」
鄭政委看著祝三虎,搖頭嘆氣,「他的人脈都是從黨和軍隊這裡得到的,廖醫生,你不用害怕,我等下就打個電話給柳縣武裝部,你放心,你父母不會因為祝三虎的任何指示受到意外情況。」
「謝謝。」
廖婷說完,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朝著良馨所在家屬們跪下,但她仿佛連跪的力氣都沒了,膝蓋一接觸地面,就癱軟在地上。
夏霞和李茅一左一右攙住她,但廖婷卻起不來,癱軟在地上失聲痛哭。
家屬們的眼淚都被哭下來了。
陸衝鋒抬頭摸了摸良馨的頭,良馨慢慢道:「廖醫生,開打吧。」
家屬們怎麼安撫,都沒能安撫住的廖婷,聽到良馨這一句話,哭聲一頓,接著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生命力,撐著地板起身。
小陳幹事幾步跨過去,撿起地上的馬鞭,又蛇形繞過想撲過來的祝三虎,將馬鞭交到廖婷手裡。
史蘭芝恨恨捲起袖子,「你還想搶!姐妹們,都給我上,把他捆起來,卷到沙發底下去!」
良馨站在原地沒動,身後的家屬們個個一臉興奮又憤恨地捲起袖子,衝上去按住想要逃跑的祝三虎,三下五除二就把祝三虎手腳捆起來。
正如他之前將廖婷捆起來的一樣。
「沙發怎麼搬?」史蘭芝累出一頭汗,「這跟過年殺豬一樣,差點沒綁住,能壓得住他嗎?」
「我來!」
突然,一名身材敦實的家屬從外面走進來,經過一群師團首長身邊的時候,比他們還要寬胖,身高也比某些首長高出一截,走過去兩隻手輕鬆搬起沙發,往地上的祝三虎身上一壓,再跳起來往沙發上一坐。
「別壓死了!」鄭政委急忙道:「壓死了就真的成大事情了!」
「壓不死。」陸衝鋒道:「這位嫂子才多少分量,祝副師長比她重多了,這麼多年,他都沒把廖醫生壓死,嫂子還能把他壓死?」
師團首長們覺得很有道理,不再吱聲了。
良馨看著廖婷走過去,「怎麼不把他的衣服扒了?」
「忘了!」
史蘭芝說著就要上手,「現在扒了也不遲!」
「保衛科!」鄭政委連忙衝著趕過來的保衛科科長招手,「派四名戰士過去協助,以後晝夜輪班負責廖醫生的安全。」
張科長敬禮:「是!」
「啪!」
「啊——」
廖婷甩完一鞭子,聽著祝三虎悽慘的叫聲,淚流滿面中又帶著解恨的快感!
很快,她舉起鞭子,一鞭接一鞭往下甩。
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師部家屬樓!
夏霞搖頭嘆氣,「這麼疼,這麼多年,我們竟然都沒有發現廖醫生在受這份苦。」
「你才來軍營幾年。」史蘭芝憤恨道:「自打他們結婚,我就隨軍了,十好幾年了,我都沒有發現。」
聽了這話,夏霞看了一眼楊師長。
楊師長皺眉,不自在移開視線。
良馨揉了揉耳朵,「嘴為什麼不用醫用膠帶沾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