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謝謝你,張幹事。」
門一關上。
李茅沖了過來,「這麼說,那個祝副師長也去了?那今晚上廖醫生應該不會挨打了!」
良馨看向史蘭芝,「趁此機會,現在就去請師部醫院的劉書記幫忙出具驗傷報告?」
史蘭芝立馬站起身:「走!」
一盞盞手電筒的光圈照亮廖婷前路的黑暗。
家屬們陪伴廖婷來到劉書記的辦公室,辦公室里已經坐著兩名內外科的女軍醫。
當廖婷把衣服脫下來,一道道鞭痕,讓家屬們全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即便是良馨,已經看過一遍了,再看還是覺得觸目驚心。
劉書記氣得嘴唇直打顫,「真是個畜生東西!」
兩名女軍醫幫廖婷檢查身體的時候,手指都不由自主放輕再放輕。
女軍醫道:「我去拿碘酊和紫藥水過來幫你消毒,趕緊再塗上創傷藥。」
良馨攔住女軍醫急匆匆的腳步。
「傻了?」劉書記看了一眼良馨,喚住要去拿藥的女軍醫,「塗上了,好了,是想讓她再挨一頓打,才能證明那畜生的確動過手?」
女軍醫恍然初醒,「瞧我,光顧著心疼,想趕緊給她治好了,廖醫生,天天都在醫院見到你,你怎麼從來都沒提起過,你白大褂下面受著這麼多的苦?」
廖醫生低下頭,眼淚落在水泥地上。
「盡說那些廢話。」
劉書記將病曆本遞給另一名女軍醫,「寫,往最嚴重的傷情寫!」
「謝謝劉書記。」
廖醫生連忙朝著老書記鞠躬,轉身又看向良馨和其他家屬,深深鞠了一躬。
「這才開始。」
良馨將她扶起來,「等真的幫到你了,再感謝也不遲。」
史蘭芝突然推開門進來,「照片洗好了!」
後面還跟著宣傳科的小陳幹事。
「今晚有點天時地利人和的感覺。」良馨看向家屬們,「要不然不要再等了,我們一股作氣,分頭行動?」
晚十點。
月黑風高。
師級幹部家屬樓,出現幾道身影拖著沉重的腳步,分別告別後,各回各家。
祝三虎推開家門,看見一片漆黑。
將門重重摔上。
良馨等人躲在空房間,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。
等了很久,正當李茅貼在良馨耳邊悄聲道:「估計今晚是累了,打不動了。」
良馨將食指放到嘴邊,噓了一聲。
又等了一會,外面突然傳來收音機的聲響。
良馨立馬打開插銷。
客廳里,頂燈關了,地上只點了一根蠟燭。
廖醫生手腳被麻繩捆綁,嘴巴上貼著醫用膠布,被卷在單人沙發底下。
祝三虎剛打開收音機,正打算坐到沙發上去享受每天晚上的解壓樂趣,一鞭子還沒甩出去,就聽到家裡客房傳來插銷聲。
一如平時的彌勒佛笑臉突然一頓,眼裡瞬間出現殺氣,但隨著西邊房間裡出來了一、二、三……十幾名婦女家屬,殺氣頓時被驚散了,換上了恐懼與驚慌。
大門突然被一腳踢開。
陸衝鋒背著月光踏進來,後面慢慢出現11師所有師團部首長。
祝三虎驚懼地臉色慘白,瞳孔不斷顫動。
小陳幹事機智地舉起相機,拍下祝副師長還坐在壓著廖醫生的沙發上,拿著馬鞭的模樣。
閃光燈晃了祝副師長的眼睛,他慌忙驚醒,跳下沙發,指著小陳幹事,「把膠捲給我!」
小陳幹事光速閃到了良馨等人身後,趁機又拍了幾張手腳被捆綁,還被卷在沙發底下的廖醫生。
楊師長往前走了幾步,臉色鐵青,「還不快把人扶起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