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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好這時,元昊率領大軍傾國而出。宋夏之間的戰爭號角,就此吹響。

第60章 第60章度亡法會

時已黃昏,日落崦嵫,暮色四合,經過了長途的跋涉,任福率領上萬人馬已是人疲馬乏,饑渴交迫。大宋的軍隊一路急行追擊,糧草又未能及時接濟,眾軍士如今已是飢腸轆轆。

拖著疲倦的身軀在山谷中不知行進了多久,走在最前頭的士兵忽然瞥見路邊放著好幾個泥盒子。那些泥盒子不知被人用什麼顏料給塗成了銀白色,就這樣大咧咧地擺在黃土路上,顯得格外晃眼。

「報——任將軍,前方發現數個銀泥盒!」有兵士策馬來報。

任福此時也是疲容滿面,在進入這山谷時他就開始暗暗後悔,後悔不該被一時的勝利沖昏頭腦,帶著大軍一路追擊敵寇。若果真如手下副將猜測那般,此乃元昊賊人誘敵深入之計,那他帶領的這支大軍就危險了。但事已至此,任福已是進退維谷,只得硬著頭皮率軍繼續前行。

「銀泥盒?」任福心中正煩亂,見士兵捧來數個泥盒子,頓時有些驚疑不定,「打開看看。」

「是!」

盒蓋一開,上百隻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出,直上雲霄。開蓋的士兵一個沒控制住,泥盒隨著白鴿的飛出「咚」地一聲落地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
這上百隻鴿子可不是和平的信使,而是召喚敵軍的哨鴿。哨鴿一出,埋伏在暗處的西夏敵軍收到信號,立即騎著戰馬自高處殺出,將底下的宋軍沖得七零八亂,潰不成軍。

敗局已定。

「任將軍,我們突圍出去吧!」說這話的軍將已是滿身血污,分不清哪些是敵寇的鮮血,哪些是自己人飛濺過來的血。

「敗軍之將有何臉面苟活……」任福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,似哭非哭,「還不如以死報國,也算有個交代!」

「將軍不要!」那軍將說話時,已是遲了。眼睜睜地看著主將自盡於眼前,軍將目眥欲裂,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:「不——」

康定二年二月,以任福為首的一大批將領戰死好水川,上萬士兵陣亡,僅有一支部隊突圍成功。消息一出,關右大震。史稱「好水川之戰」。

好水川一戰,宋軍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延州城。戰敗的原因,眾說紛紜。有的說是韓琦識人不明,指揮不當;有的說是任福貪功,驕兵必敗;還有人說是那元昊的軍師張元,詭計多端,使了個佯敗誘敵的奸計。

畢竟,好水川之戰後,這位賊寇軍師興奮地作了一首諷刺詩。詩曰:「夏竦未曾聳,韓琦未是奇。滿川龍虎輦,猶自說兵機。」一首詩貶低了兩位邊關重臣,西夏賊人聞之得意,陝北軍士聽了火起。很快,這首諷刺詩就傳遍了西北。

「師傅,你知道這個張元的來歷嗎?」蘇衡問貴生道人。

近來傷病營中多有兵士在議論這詩,說起張元,一個個都恨得牙痒痒。

「直娘賊!天殺的張元,要是讓俺遇見了,一定用箭射他娘的!」

「提起那鳥人俺就來氣,盡會使些陰溝臭蟲才會使的腌臢手段!要是正面對打,俺們大宋男兒絕不會輕易認輸。

「狗日的張元!我草他大爺!」

這些傷員們平日裡對蘇衡總是笑臉相迎,一副乖巧懂禮的模樣。因此,蘇衡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們罵髒。眾軍漢對張元深惡痛絕,憤恨他的程度竟不下於對元昊的。蘇衡有些不解。

「呵」,貴生道人冷笑一聲,把幾縷長長的白須從衣服里抽出來,很是愛惜地給他那銀白鬍子順了順毛,這才像說起什麼髒東西一樣,皺著眉頭慢慢說道,「這個姓張的並非党項人,而是土生土長的宋人。他老家就在陝北永興軍華陰縣。」

什麼?蘇衡微微睜大雙眼:「那他為何投了西夏?」

「哼」,貴生道人臉上浮現出一絲譏笑,「這人自負有才,狂傲得很,結果在殿試中被黜落,丟了大臉。於是,這姓張的狗賊便惱羞成怒地投了西夏。這種背祖忘宗的狗東西,遲早遭天譴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蘇衡遲疑道,「一個連進士都沒考中得舉子,如何勝了韓安撫使?最近,大家都在傳張元的那首諷刺詩。一個落第舉子,一計竟使得幾萬將士命喪好水川,打得朝廷顏面掃地,這也太……」

貴生道人擺擺手:「好水川之戰,雖說是這姓張的在為西夏賊軍出謀獻策,但我軍大敗,主要還是因為那任福輕敵冒進。」

也不知道貴生道人是如何做到的,哪怕在西北邊關,消息也一樣靈通。外界還在對好水川一戰議論紛紛時,貴生道人就已經獲悉了實情。

原來,是元昊一開始就在好水川設下了埋伏,卻聲稱要攻打渭州。身為主帥的韓琦立即下令任福率軍繞至西夏軍隊後路,待敵軍回師之時再進行截擊。

韓琦在命任福率軍出發前就曾叮囑過他,一定要先繞至敵後,截斷元昊軍後路再伺機出擊,切不可輕易與之交戰。但是任福在張家堡遭遇了敵軍,短兵相接,任福小勝了一場,斬獲敵首過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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