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稽韶,稽家次子,因得罪蔡黨門人而不幸落第,父親也被活活氣死。自身難保的人,你卻和我說你能福壽綿長,聽起來,多可笑。」崔伯翀淡淡開口,道神明無用。
稽韶的背影僵住不動。
神明若有用,他一個扮演方相氏的人不會死了父親求告無門。
崔伯翀放下面具,關上了院門。
「神明無用,她只要信仰我一個人就夠了。」
第50章 「看夠了嗎?」
稽韶走了,薛含桃已經停下了拽扯金鍊的動作,她的腦海中一直迴響著一句話。
信仰他一個人就足夠了。
可是,現在的世子對她一點也不仁慈啊,讓她疼,讓她痛,讓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逃離。
崔伯翀回到房間裡面,就看到她仿若木人一動不動的模樣,走過去端起粥碗繼續餵她。
薛含桃望著鎖住自己的金鍊,不理會。
「張嘴。」
簡單的兩個字帶著強烈的命令意味,崔伯翀捏著白瓷勺子,眼神從冷靜克制,一點點染上濃郁的赤色。
主動放棄了續命的丹藥,他當然沒有痊癒,反而病的更加嚴重。
他輕笑一聲,將剩下的一點點粥底吃了下去,這是她吃過的。
這時的薛含桃忍不住不看他,乾巴巴地說了一句話,「世子應該吃山珍海味。」
用心製作的銀霜糕,剝出刺的鮮魚,價錢昂貴的冰山酥酪,被人簇擁著,精心服侍著,那才是他的世界。
「不,我更應該吃桃子。」崔伯翀由上而下地俯視她,唇角的笑意莫名令人後背發涼,「桃子並不知道自己被輕輕放過了多少次。」
在她無知無覺往他面前湊的時候,在她仰著腦袋說相信他的時候,在她委屈巴巴要哭不哭的時候。
他每一次都在忍耐,克制自己體內的躁動,放她一條生路,對她溫柔一些。
但桃子太想把自己縮起來了,膽子很小,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急急忙忙地跑開,始終不肯相信她對他的吸引力。
既然如此,他不如強迫她認清事實。
崔伯翀平靜地走到房門處,將門栓合上,而後他轉身,眸色和呼吸都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。
完全不掩飾的欲望,在膽小的桃子面前表現出來。
薛含桃的第一反應是茫然,她遲鈍地看向房間裡灑入的陽光,窗戶都開著,屋中很明亮,即便關上了房門,她還是能看清他的五官他的神色,甚至於純黑的瞳孔。
從前不是這樣的,厚重的帷幔以及昏暗的光線,讓她幾乎看不到他。唯一的那次,她主動討好,得以面對面地坐在他的身上,但也只能用眼睛描繪他的輪廓,其他仍是模糊的,不清晰的。
不過很快,她就顧不得回憶思考了,他擺弄著鎖鏈壓迫她迎合自己。
清
醒的欲望拉著她墜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,那裡雖然難以呼吸,萬物扭曲顛倒,可一切都是真實的,
他的喘息很重,他的眼睛裡面有狂風暴雨,黑沉地可怕,他的額頭也會流汗……
薛含桃近乎出神地盯著一個地方,一道暗紅的傷疤橫亘在靠近心臟的位置,如此猙獰,如此醜陋,像是從來沒有癒合過,令她渾身顫抖。
她知道這就是讓他痛苦的罪魁禍首。
韓將軍說傷口很深,但萬幸沒有刺到世子的心臟。然而它總也好不了,有一段時間一直在紅腫潰爛,於是大夫就要剜掉這裡的腐肉,重複不休。
它破壞了一具完美的軀體,它毀掉了一位高潔的神明。
薛含桃用盡力氣將指尖放上去,感受著凹凸不平與深入骨髓的疼痛,仿佛又見到了盤旋在天空的禿鷲。
他們嗅到了腐肉的味道,於是貪婪地不肯離去,等待著時機一衝而下,分食美味的血肉。
「看夠了嗎?」崔伯翀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臉她的動作,然後下一刻他驟然抽出一隻手,捏住她的下頜。
薛含桃猝不及防地紅了眼眶,所有聲音都被狠狠地壓制住。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他的話,從前的崔世子對她的確十分仁慈,十分溫柔。
當全部不可言說的釋放後,桃子被磋磨地很慘。
她開始分辨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區別了,房中有沒有陽光灑進來都是一樣的。
然後她聽到了有人在她的耳邊問了一個問題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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