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裴莉莉還問她這都不分幹啥,男人連這一點用處都沒有,完全可以踹了。
溫閒月笑得一臉春風拂面,晃一晃手中的酒杯,「活兒好呀!服務意識還挺強,且用著,膩了就踹咯!」
她們這身份地位,多的是趨之若鶩的男人。
徐祈清接過手機,點一點頭,「我試試。」
這三字一說出來,沈初棠就有種完了的感覺,但還是抱著姑且信一信他的念頭,坐了下來。
明媚陽光穿過古樸小院中的漏窗照射進來,坐在光中的姑娘雪腮紅唇,絲毫不輸這溢進來的濃烈春色。
徐祈清舉著手機走動了幾個機位,給她拍了幾張。
身邊舉著相機的男生都紛紛投來「同病相憐」的目光,再看一眼對方這一身不菲的穿著,手腕上隱隱露出的手錶,更是令他們咋舌的昂貴,瞬間覺得,果然作為男人,無論身份地位高低,都有逃不了的同一課題——給女朋友拍照片。
一連拍了好幾張,徐祈清才走回去將手機遞給沈初棠,「看看滿不滿意。」
沈初棠依舊保持著對他拍照技術十分懷疑的態度,接過了手機,點開相冊一張張翻閱過去,卻很驚訝的發現居然沒有一張廢片。
角度、構圖,甚至連光影的捕捉都挑不出一點不足。
她訝異抬眸,「你學過攝影呀你!」
又是那種軟軟甜甜的調子,徐祈清在桌邊坐在,挑一挑眉,「那倒沒有。」
說完故作思量地停頓幾秒,神色肅整得像是在說什么正事兒,「可能是模特太過完美,怎麼拍都漂亮吧。」
沈初棠驟然想起初見那晚他說的「沈小姐螓首蛾眉,秀色可餐。」臉頰不免又紅溫了一瞬,垂下眼挖一小勺芋泥小丸子遞進嘴裡,嘀咕了聲:「油嘴滑舌。」
*
晚餐依舊是在外吃的,沈初棠有許久沒吃日料,二人去了一家私人預約制的日料店,吃完後又在附近的商城逛了逛。
路遇一家飾品店的時候,沈初棠停下了腳步,徐祈清以為她想去看看珠寶,便陪著她一起進去了,可最終她卻什麼都沒給自己挑,而是為他選了一對18K白金鑲鑽的鸚鵡螺袖扣。
商務場合下,袖扣是西裝襯衫的標配。
刷了自己的卡買了單,她將禮品盒往他懷裡一塞,「這兩天陪玩的報酬。」
然而在他這幾天刷卡支付出去的金額面前,這對區區幾個W的袖口,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。
說完,徑直翩翩然走出了專櫃。
徐祈清看一眼手中的禮品盒,茫怔一晌,再看一眼那抹離開的背影,淺淺彎唇笑了起來。
*
最後一班離京的班級已是半夜時分,徐祈清本打算將沈初棠送回沈家莊園,在與沈卓一同去機場。
但平日向來走得灑脫的某位女士卻拉著他在外面逛到商城歇業,又去了附近的民俗夜市看了看,買了一堆有用、沒用的小物件,就是一直沒提要回家的事情。
最後,在他又一次因她的目光停留而掏出錢夾買單時,等著老闆給東西包上精美包裝的功夫,他看向她的眼睛,「你是不是想送我去機場?」
沈初棠淺淺彎腰,在看櫥窗中的展示品,聞言頓了一下,挺直了腰脊,神色忽閃了一下,才坦
坦蕩蕩地轉身看過去,「是啊,不行嗎?」
讓傲嬌高貴的公主承認自己不願宣之於口的慾念,實在是難得的珍貴機遇。
徐祈清笑起來,「當然可以,未婚妻親自送行,我榮幸之至。」
「未婚妻」三字就這樣從他口中磊落直白地說出,沈初棠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,連這樣都能又一次不自覺地紅了耳根。
白嫩掌心推了他的胸口一下,「讓開,擋著我的路了。」
只不過被推的人沒有一點「擋路」的自覺性,接過老闆遞來的已經包裝好的禮品袋,抬手握住了推在胸口的手,五指變換了個方向,交纏進她的指縫中。
沈初棠還陷在被識破後的微窘中,彆扭得鬧小脾氣,掙了一下,卻反被扣緊。
男人的眉眼融進光影交錯的夜色中,「讓我牽會兒,今晚走了得下周才能來了。」
而下周是他們的訂婚日,兩家會面、提親,必然親友眾多,留給他們獨處的時間不會太多。
攏在掌心的手這才停止了掙扎,乖乖地被他牽著,頭確是撇開,看向別處,賭氣一般不看過來。
*
夜半的機場,更深風急,送客區外的機場大道來來往往車輛匯成一道道流逝的光帶。
送客止步於此,情侶吻別、親友相擁,溫情又傷懷。
沈初棠長這麼大,依舊很討厭送別的場面,她看向後方燈火璀璨的航站樓,實在拉不下面說些分別時的矯情話,「你走吧,我也回去了。」
話音剛落,裸露在風中的肩頭肌膚被帶有體溫的溫熱包裹,徐祈清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肩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