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換個溫柔小意的、故意示弱的表述,也許,就不是這樣的走向了。
不過,對於藺寒時在床上的拒絕,巫螢晚是真的起了疑心。
當時氣氛有些侷促,她沒時間多想,後知後覺才記起。
似乎在藺寒時說「不行」之前,自己的腹部,隱約有些收縮性的刺痛。
仿佛被什麼重物壓了下。
那種恍惚的痛感,很快便又消失了。
這看起來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痛感,會和他的拒絕有關嗎?
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種奇特的力量,在推搡著她往前走,去尋求這個答案。
巫螢晚忽然變得急切起來,催促道:「當時為什麼停下,你怎麼不回答我?」
「不是你自己說的,不要繼續?」藺寒時沉默一瞬,才四兩撥千斤地將問題甩回來。
他還沒考慮好該怎麼告訴她,自己懷孕的事。
也許……不如就趁著今晚?
巫螢晚厚著臉皮,動作粗暴地勾起他的下巴,抬高。
她的語氣硬梆梆的,一雙杏兒眼卻水亮瑩潤,溫暖明亮:「我現在後悔了,想繼續了。」
藺寒時直勾勾回望著她,沉默,眼神卻複雜。
入耳的明明是一句情人間的調情,可他心底,卻什麼冒犯的心思都沒有。
藺寒時根本就不信。
權當她在玩弄他的心緒,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以她直率又毫無顧忌的性格,想做什麼,怎麼可能還來徵求他的同意?
如果她是真的想繼續。
應該直接撲上來,與他擁吻才對。
藺寒時的清心寡欲,反饋在巫螢晚身上,便是——什麼激烈的感覺都沒有。只餘下一股淡淡的、平靜的悵然。
藺寒時冷淡的表現,讓巫螢晚也有一絲意外。
她微窘。
這樣顯得她很沒有魅力。
她再強調一遍:「是我說得不夠明白嗎?」
藺寒時仍一聲不吭。
他只是緊緊皺著眉,也不從她的指尖下掙開,只那樣,若有所思般盯著她看。
滿腦子都是理智與衝動的自我對抗。
好似有兩個小人在他腦中爭辯。
一個在叫囂著:趁現在把孩子的事告訴她。你們之間的關係,說不定明天就有轉機了。
另一個則在拼命阻攔:不要不要,她分明就是又想戲耍你。你別上當。
肚裡的孩子,是他最後的籌碼。
原本,他是想在最恰當、最有力的時機,再拋出這枚籌碼。
可今晚他已經將姿態放到最低,巫螢晚也仍是一副刀槍不入、固若金湯的態度。
這讓藺寒時驟然泄了氣。
也許,無論什麼時機告訴她,結果未必會有什麼不同。
「又在想什麼?不准分心。」巫螢晚看出他在走神,故作嚴肅地警告他。
一面說著,她一面故意用腳尖,輕戳了下他的腹部。
藺寒時猛地渾身一抖,眼神忽然變得凌厲。
出於保護孩子的天性,他下意識抓住她作亂的腳,五指微微用力。
反應過來偷襲者是誰,他才鬆開手,低聲道:「別碰我這裡。」
巫螢晚盯著他的側臉,眼神古怪,「……噢。」
她腳下的力道很輕,根本不至於弄疼他。
他這麼緊張做什麼?
可藺寒時表現得越奇怪,她的好奇心便越旺盛、越洶湧。
之前他半路停下也就算了。
現在又是拒絕跟她繼續,又不讓她碰他的腹部。
該不會是那裡受傷了吧?
巫螢晚現在顧不得其他,面有憂愁地詢問道:「藺寒時,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?」
她是真的在關心他。
儘管這聽起來,更像嘲諷和挖苦。
可這話聽在藺寒時耳中,卻更像是一句態度柔和、循循善誘的逼問。
逼問什麼?
難不成……
思及肚裡的孩子,他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意料之外、情理之中的推測。
難道說,她已經知道了孩子的存在?
這個念頭一成型,藺寒時的心房處便如同加了一台發動泵,砰砰直跳。
心臟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咽喉,落在她眼前。
迫不及待將他的真心掏給她看。
藺寒時突然很想、很想告訴她:我的肚子裡,正懷著你的孩子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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