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終於能接受那些曾經不肯搬出來的過往放在舞台上,那些幸福的、不堪的,也不得不去面對現在的自己。
恍惚間,吳確感覺這首歌在問自己,你現在所有的是什麼?還剩什麼?還有什麼?
他不作聲地垂眼,那份情緒又被收回去。
他還有音樂,他還有樂隊,他還有……
抬眼時視線正好撞上楊時安。
他還有朋友,和一個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解除關係的alpha。
雖然大概率不會斷乾淨。
楊時安順著這道目光走過來,「借一步說話。」
吳確跟著他走進洗手間,視線突然一模糊,背脊在一瞬間貼上發涼的木板,整個人一顫,模糊聚焦點的眼睛終於明亮起來。
楊時安炙熱的呼吸吐在一旁,看不清表情。
吳確嘴唇發白,微微發顫,說不出話,半晌才吐出一個字:「你……」
「沒事……沒事,」楊時安順著他的後背,「我靠一會兒。」
易感期忍不住了嗎?
可是為什麼是他安撫我。
在他想問什麼時楊時安抬手捂住他的嘴,接著把他抵在門板上。
吳確被他籠罩在陰影里,腦子裡好像有根弦斷了。
鬆手。
鬆手……
他來不及凝視什麼,眼睫就緊緊閉上,克制不住的顫抖。
「別說出來,隔間有人。」楊時安以為他又要講那些慣性的交換條件,貼在他耳邊輕聲提醒。
呼出的氣透過縫隙反到鏡片上,模糊了劇烈顫抖的眼睫。
看到點頭的幅度後楊時安鬆開手,把往下滑的omega托起來。
「你親我一下,好不好?」楊時安手上不斷摩挲暴露在外的皮膚。
臉頰,手心,還有脖子。
一想到那處疤痕,他的信息素就更加往外溢,吳確難受的貼住門板,把頭使勁側向一邊,皮膚觸及到冰冷的物體讓他又打了個顫,顫抖的幅度終於變小。
哪次見面沒親……好像每次見面都會被索吻。
一開始還想無所謂,但時間一長就發現沒辦法無所謂。
吳確這次搖頭的幅度大了:「我給你釋放信息素。」
他沒有等到楊時安的回應,而是等到了他自顧自的輕啄了幾口,開始扣腺體上的抑制貼。
「楊時安!」吳確一下緊繃肌肉,近乎無聲地低喝道。
「在外面,絕對不行。」吳確抓住他的頭髮,絲毫不吝嗇手下施加的力量。
今天的吳確也不太一樣。
總是在發愣。
楊時安用鼻尖蹭了蹭吳確的耳朵,耳飾被他蹭得搖晃,冰涼的金屬質感在肌膚上匆匆划過。
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,輕輕飄在耳邊:「好。」
抑制貼沒有一點瑕疵,手下感覺到明顯沒有消去的牙印痕跡,楊時安順勢揉了把吳確蓬鬆的頭髮。
「……我不會做下去的,」他有意示弱,「你放心。」
吳確的部分已經錄完了,二人回去的時候俞翼沒忍住多掃幾眼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這兩人關係不簡單。
他只是沒提,但楊時安也是真的毫不掩飾自己有壓力的信息素。
不過聞起來像是易感期來了,之前見面也沒這樣,能理解。
吳確正在吃唐自心買的小麵包,俞翼看了過來,他咽下口中的麵包,問:「要吃麵包嗎?這裡還有。」
「不了,」俞翼笑著回絕道,「一會兒還要再唱,唱歌前我很少吃東西的。」
吳確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剩下一半的麵包,還是接著吃了。
直到他把自己塞成倉鼠,咽下發甜的麵包,發現楊時安在看他。
他一舉麵包,問:「你吃嗎?」
「不吃。」楊時安躲開他的眼神。
吳確拿著自己的保溫杯,離開時把自己外套上的帽子戴上,發愣想著。
又是工作到凌晨的一天。
很多天沒有見面,常陽一把抱住朝他張開手的吳確,用力呼吸,最後拍拍他的背。
「怎麼又瘦了,」常陽捏捏他的肩膀,心疼道,「又沒好好吃飯。」
這幾天吐這麼多次,吳確還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。
他偏過頭,身邊的人只剩下楊時安,他的信息素沒辦法強行跟其他人塞一車,最後目送他們離開,又回到吳確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