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楊時安他的安撫信息素不管用嗎?」常陽一下感覺到他微妙的不適,抱著他問。
吳確沉默半天,溺在常陽的擁抱里,終於說了實話:「不知道,我現在對信息素的感覺很差,我不知道。」
他又垂下頭。
「吳確。」常陽把他的腦袋掰向自己,最後不忍的拍拍他的後背。
「易感期還沒過去。」楊時安停在他半米遠的位置,沒有明說,安撫信息素在瞬間濃了一倍。
「還沒過去啊……」吳確側頭,頭髮在肩頸處略顯凌亂,「你想要我怎麼做?」
「過來,我抱你。」
我在幹什麼呢?
我在同意一個alpha擁抱我。
標記我的alpha,在主動擁抱我。
我是被動的。
眼前的東西都像蒙上一層霧,好像是眼淚出來了。
吳確手軟軟垂在楊時安頸側,自己剛剛說的話變得很輕,連就他的靈魂一起脫離始終都在抗拒的環境。
「吳確?」感受到他想摟住自己站穩,但沒有後續讓楊時安開口問道。
常陽在旁邊狠狠瞪著他,抱著胳膊等他的信息素快點平穩下來。
「你出來前打抑制劑了沒?」常陽問。
楊時安彎腰埋在吳確肩頸處,氣息最濃郁的地方讓他的面部肌肉終於完全放鬆下來。
他抬眼,常陽咽了下口水,忍住生理的衝動,沒有後退。
漆黑的瞳仁里透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,氣息壓著懷中的omega,緊緊包裹住那股薄荷味,好像忍耐許久,眼神都帶著一股陰冷。
「打了,但畢竟標記的omega就在眼前。」楊時安低低笑了聲,「你有alpha,應該清楚易感期的alpha是什麼樣子的。」
常陽只能閉嘴。
他知道,而且易感期的alpha對待標記的omega會比平時惡劣很多,楊時安沒有什麼過分舉動,只是抱著緩解一下焦慮,吳確也沒說什麼,他也不好跳腳。
一件衣服根本不管用。
楊時安又重埋進去。
他這幾天就好像剛沾葷腥的狼,不斷的想要索取更多。
但是不可以傷害到吳確。
晚風呼嘯吹過,夜晚橫跨多年,延續到現在,柔和的聲音跟冷到骨髓的風格格不入,當年的聲音再次在他耳畔響起。
「時安啊,有了喜歡的人,就要好好對他呀,不要給自己任何後悔的藉口。」
不要給自己任何後悔的藉口。
楊時安把自己埋的更深,力度甚至讓人吃痛,但身下的omega沒有任何反應。
他又抬頭,問:「他睡著了?」
常陽聞言走過去查看,驚訝地小聲道:「好像真睡著了。」
「等等,」常陽發現不對勁,看見反光的淚痕和微皺的眉頭,輕輕拍幾下吳確臉頰,「吳小確?」
「……沒睡,醒著。」吳確皺眉更深,費勁把眼皮揭開,好像剛剛做了一個特別的夢,注意力還在渙散。
好像察覺到吳確想躲的心思,楊時安摟住他的腰,不允許他再畏懼著躲開。
吳確終於掙扎幾下,不滿道:「你大爺的松鬆手,要勒死了……」
「我們現在在哪?」他問。
楊時安蹭蹭,在想他這幾天是不是太累了:「路過的公園出口。」
好像記憶終於回籠,吳確呆楞了會兒。
常陽先問:「你睡了多久?」
「昨天通宵,今天三個小時。」吳確肉眼可見的疲憊。
常陽立馬指揮:「……來,把他架車上,現在起馬上閉眼,接下來你被我們賣到哪都不用知道。」
看著不為所動的楊時安,常陽已經握起拳頭,「你玩呢?都忍了這麼久了回去再抱行不行?我答應你不打擾你們行不行?」
半晌沒動靜的吳確終於出聲:「今天還有課,早八,記得叫醒我。」
幾人磨蹭上車,常陽坐在后座扶著吳確,讓他枕在自己腿上。
「真的不可思議啊。」常陽表情松下來,「不只是對你的態度,對上舞台也突然很執著。」
「之前是什麼態度?」楊時安問。
「完全……無所謂。」常陽別過頭去看窗外,「對舞台的興趣不大,他一直都比較喜歡幕後工作。」
「所以我一直不太明白他答應李天流組樂隊是為什麼,也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同意你靠近他。」
吳確:「……」
他只是累,不是真的睡著了。
吳確側了側身,眼皮沉得睜不開。
組樂隊只是想再次體會一下……當年玩音樂的快樂,也沒想到現在需要他那麼負責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