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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山青沉沉看他一眼,低聲對秦煜道:「殿下,秦灼狡詐,又和蕭恆會師,只怕……」

「怕什麼,他再詭計多端,還不是隻身入你我彀中。再說,北上的道咱們不是叫人清過,別說伏兵,連兔子都沒有半個。」秦煜不屑道,「褚將軍,他和蕭恆已生嫌隙,不信你叫他拔劍瞧瞧,只怕上頭還沾著蕭恆的血!」

應他這句話,秦灼兩柄虎頭長劍拔在手中,含笑道:「現在該沾你的血了。」

秦煜面含怒色,拔出一把鑲金嵌玉的寶劍,高喝道:「給我拿下秦灼,我要活的!誰擒得此賊,我請大王封給他百戶!」

秦灼哈哈一笑:「潑天富貴在此,就看爾等有沒有命來拿了!」

長劍快如銀龍,翻滾掙騰間血花四濺。秦灼並不戀戰,摔韁向南直直衝去,卻被一層長矛圍攔下來。

秦灼目光一暗,割斷一個喉管後揮手將左手劍一拋,身體應聲倒地的聲音里包圍圈裂口乍現,他雙腿一打馬腹,黑馬騰空一躍時,秦灼俯身拔出釘住屍體的長劍。

他不管不顧地振韁而行,馬蹄聲揮砍聲緊緊咬在身後,刀風從後背沖向頸邊,秦灼一松韁繩,正要擰身持劍後刺,突然聽得不遠處響起一聲高喝:「低頭!」

秦灼壓低馬頭俯身的瞬間一道快風疾飆而來,力道之大像當空打出一拳,身後追兵幾乎是向後飛離馬背,將數名騎兵一起撞倒在地。

秦灼卻不管身後,對面前疾馳而來的一人一馬怒聲喝道:「你又不聽我的!」

在他衝到身邊時蕭恆撥轉馬頭,聽著也動了氣:「你要殺我,我聽你什麼!」

馬蹄飛奔里,秦灼顧不得氣息平復,哈哈笑道:「我沖個陣就是要殺你,你呢?你怎麼沒想過我?你他媽真一條命丟外面,你叫我怎麼辦,我給你披麻戴孝守寡三年,再給你過繼個孩子養一輩子嗎!」

蕭恆猛地手臂一抬,緊緊壓住秦灼後背,一排飛矢緊貼發頂擦過。身後馬蹄震動和呼喝之聲響徹空林,蕭恆不得不大聲喊道:「是你先說的回來叫我驗看,一定萬全!」

秦灼倒打一耙,「驗看個屁,現在什麼時候,你他媽滿腦子都是這個?」

騎兵從試圖從兩翼包抄,秦灼拔了左手劍丟給蕭恆。黑馬白馬並飛如電,血色四濺時叢林飛快後退,葉影極速在臉上穿梭而過。秦灼冷聲喝道:「你怎麼瘋我就怎麼瘋——記得脫光了給你查傷口,這句話就記不住?怎麼,這一碟小菜就受不了了?蕭重光,你睜大眼睛看好,我還有更瘋的!」

他馬頭一撥,徑上山路,高喝一聲:「駕!」

身後,秦煜放聲笑道:「這廝要上山!全體都有,隨我活捉秦灼,割掉他這姘夫的腦袋獻給梁皇帝!」

褚山青急聲道:「殿下,秦灼絕非愚蠢之輩,只怕山上會設圈套!元和十六年他借雪崩逃脫白龍山,不正是兵行險著嗎!」

秦煜快速振韁,「這山地平緩地很,就是再來一倍的人也崩塌不了。褚將軍若如此畏手畏腳,不若自己在下頭,等我捉這一雙逆賊下來!將士們,四散包抄,不要讓他們有逃跑之機!」

山上野木橫生,極其難行,秦煜揮舞寶劍砍斷枯枝,高指前方叫道:「馬蹄印,追他們馬蹄印上去!馬上就到山頂了,秦灼插翅難逃!」

快馬直衝而上,被層層樹影遮蓋,突然之間,有人高叫一聲:「殿下!」

餘音被一支飛箭射落,弓力之強,直接將人釘在樹幹上。樹枝搖動,大片大片雪塊撲扑打落里,秦煜撥馬躲避,聽見馬蹄整齊趨踏的聲音。

山頂處,森森虎賁軍踏出樹林。秦灼立馬在前,放下手中落日大弓,眼中沒有秦煜,冷聲喝道:「拿活的!」

秦煜咬牙叫道:「下山,下山!褚將軍呢,褚將軍怎麼還不到!」

身邊士兵急聲叫道:「殿下,他們的人馬從山下包抄上來了!褚將軍被隔絕在外,戰況不明啊!」

為免山體崩塌,虎賁軍變幻陣型,散作網狀疾沖而下。秦煜本就不通武事,軍中更是捧著慣著,哪裡見過群馬衝鋒的大陣仗。一片地動山搖林影繚亂里,他突然渾身革帶一松,陡然滾落馬背,在雪地摔了個狗啃泥。

一個又高又瘦的黑衣男人收回劍鋒,緊接著,秦灼驅馬停到和他平行的位置。

黑馬鼻中噴著熱汽,秦煜劇烈咳嗽起來,還沒抬身就被麻繩從背後捆縛住。他惡狠狠盯住秦灼,顫聲說:「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指頭,我阿耶一定把你碎屍萬段,再把你這姘頭剁成肉泥!」

秦灼卻一抬唇角,轉了轉手上扳指,「哦,那我恭候。」

第359章 一二五 舊事

秦灼翻身下馬,對快步趕來的褚玉照說:「你阿耶走脫了。」

褚玉照說不出是鬆一口氣還是提一顆心,神色有些複雜,「要不要帶兵去追?」秦灼捋了把元袍鬃毛,放手讓人牽下去,「鑒明,我同你實話講,你阿耶還朝的益處,要比被生擒來得大。秦善多疑,他的兒子本該是褚山青傾力護衛之人,卻被我輕而易舉拿在手裡。加上褚山青隻身逃走,還有你在我營中……你說,他會怎麼想?」

褚玉照默然片刻,「是好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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