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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到底是蕭恆心腹,在潮州營又身居高位,倘若叫外人探知不知要生出多少亂子。

呂擇蘭向他抱袖,「陣前屢見統領雄姿英發,如今更知統領俠義心腸。我代三娘謝過統領護衛丹竹之恩。」

梅道然道:「呂長公客氣,公呼我前來,是有要事?」

呂擇蘭深吸口氣,開門見山:「聽聞蕭將軍不日要發兵討英,斷沒有這時候叫統領離開的道理。丹竹在潮州客居已久,更不會在時局未定之時回鄉探親——潮州出了什麼事?」

梅道然心中一緊,但容色未改,「私事而已,公無需憂慮。」

呂擇蘭憂色未展,「英州兵強馬壯,更有影子相助,統領不在潮州,蕭將軍便如失一臂。丹竹已平安送到,統領還是儘早回去。」

梅道然看他一會,笑道:「我一路奔波,岑家不以水酒相攜也罷,直接攆人,不好吧?」

他盯著呂擇蘭的眼睛,「長公是朝廷的人,如今怎麼關懷叛逆?」

「馬上就不是了。」呂擇蘭笑了笑,「蕭將軍是成大事者,若有一日功成事立,切記以生民為念,毋蹈千秋萬代帝王之覆轍。」

呂擇蘭沒再多言,轉身離開了,梅道然的目光追隨他離開迴廊隱入園門,像追隨一片秋葉凋零在霜秋盡頭。

***

翌日清晨,喪儀已備,賓客咸至。岑知簡戴孝在前,從一旁接過瓦罐。

他雙臂高舉過頭頂,正要下摜之時,院外突然響起一陣不合時宜的奔跑之聲。

院門裡跨進一個身穿官袍的長須男子,看穿著服制,當為一地長官。他身後公人足有二十餘人,個個佩刀持棍,向靈堂邁步而來。

呂紉蕙疾步沖向堂前,呵斥道:「我看閣下也是一方大吏,竟私闖民宅、驚擾亡魂,是將大梁律法拋之腦後了嗎?」

男子對其拱手,「閣下見諒。在下華州刺史岑淵,得知叔母病故,前來奉送賻儀。」

一位在堂的老叔祖岑松岩解釋道:「廣涵是華州的父母官。雖與本家出服,但華州岑氏同氣連枝,依舊是密切親眷。」

說著又擰眉斥責:「既然在岑氏宗族面前,我倚老賣老,也不與刺史論什麼卑人老爺。你既知今日是叔母喪禮,怎麼不整頓衣裳拜祭,反而帶著人手強闖府邸?」

岑淵向岑松岩再度拱手,「請恕晚輩無禮。晚輩於今日登門,實為另一樁要事。」

「年前陛下頒詔,清剿影子逆黨,四海無不遵從。今日拂曉,有一封書信射在晚輩窗上,密報岑氏窩藏影子頭目。事關重大,晚輩不敢不親自前來。」

岑松岩木杖連連頓地,「笑話!什麼影子逆黨,明明是網羅的莫須有之罪!」

岑淵躬身道:「晚輩信重各位為人。但若有萬一,叫逆賊驚擾了喪儀,叔母在天之靈恐難安息。晚輩出動公人合法合理,叔祖卻再三推諉,只怕叫人猜疑窩藏罪犯。」

岑松岩還要動怒,呂紉蕙忙在旁安撫,「松岩公,清者自清,叫他趕緊看完,千萬別耽誤了時辰才是!」

岑松岩遲疑,看向岑知簡,驚覺岑知簡神態不對。

他原本蒼白的臉色結上另一層慘白的殼子,緩慢向右方挪動兩步,將梅道然擋在身後。

梅道然前來不過三日,且未曾對外聲張身份,岑氏上下更無一人認識他,怎麼會招此橫禍?

思量之際,岑淵已經跨步上前,一手斂袖,一手指向岑知簡身後。

「你,請站出來。」

第322章 八十八 出征

蕭恆出征前日,潮州地方志記錄了一次罕見的星象。本該夜見的太白星,一枚火種般燃燒於青天之上。

《天文志》載,太白晝見,有破軍殺將。秦灼不無擔憂,「要麼延緩幾天。」

蕭恆坐在對面,給他剝新買的橙子。他這活做多了,熟能生巧,不比之前總把指甲染得發黃。蕭恆說:「朝令夕改,不是統軍之道。」

秦灼問:「李渡白怎麼說?」

蕭恆笑道:「他才是最不信天象的。剛剛還去軍中視察,要大夥別受此事干擾。你曉得他的不爛之舌。」

秦灼沉吟:「我心裡還是不大安穩。自從銀環的人來後,軍營里不太平。」

蕭恆握了握他的手,「我省得。但對陣柴有讓,我需要他們。」

秦灼也就瞧他握自己的手,撫摸他指腹的繭層,「我聽說,你也罰了銀環?」

「是,二十軍棍。」蕭恆道,「這件事本是呂志鴻多番挑釁,所以他傷不抵罰。但銀環也觸犯軍紀,試圖越權殺人。念在前因,稍減其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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