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閣子朱窗半掩,鼓動紗帷後,露出秦灼一張滿面淚痕的臉。

他被人壓伏在榻,雙手握緊床柱,□□地,遍體潔白地,在賀蘭蓀眼中纖毫畢現。

他那雙眼睛盈盈含淚,向賀蘭蓀一望。

那樣痛苦,那樣哀懇。

他身後,淮南侯毫無察覺,摸著他的臉問,怎麼今天這麼浪?

在賀蘭蓀注視下,秦灼渾身顫卝抖地嗚卝咽卝起來。

紅帳紛亂,人影交疊,白露濺滿花蕾,雨水腥卝氣混合著縷縷麝香。白貓縮在榻腳,忽短忽長地低叫。

這一幕被他正好撞見究竟是天公無心還是秦灼有意,賀蘭蓀已無暇思量。雨下到半夜,淮南侯離去時賀蘭蓀重新跨入門檻。

閣中一片錦繡狼藉,秦灼已梳洗整齊,邀他吃酒。

半酣處秦灼歪在他懷裡,低聲喚他的字。他說香旌,我又有什麼法子呢?他哭著的眼睛在笑。

秦灼剛剛經歷情事的身體柔若無骨,他抬手,把自己吃過一半的酒餵向賀蘭蓀唇邊。

他眉眼含情,嘴唇微啟地等候著。

他落下酒樽時手指滑過賀蘭蓀唇畔。

酒樽打落在地,賀蘭蓀猛地把他從輪椅上抱起來。

秦灼得逞了。

第二日,賀蘭蓀推他去金河平野,他們初見之處。落日如血,暮雲如金。賀蘭問,要不要和我回去?

秦灼抱著白貓抬眼看他,微笑道,香旌,我走不了的。你如果感念少時情誼,和一夕露水,請多來看我。我不想活得這麼噁心。

他們少時沒有情誼,這分明是秦灼的巧言令色。臨行前,秦灼在餘暉里拉下他的衣襟,切切親吻他。說香旌,一定要回來。

如此一去,秦灼與他頻遞書信,賀蘭蓀日思夜想,邀他去羌地小住醫腿。

此次出行天下聞名,香車寶馬,轆轆而去。市民爭相追車而觀,欲睹這位男身錯投的王孫禍水是如何傾城之貌。閭里童謠亦唱道,車結蓀,馬結桂,白虎尾,交雀尾。

賀蘭蓀親自降階相迎,將秦灼抱出車駕。秦灼低眉順目,環佩繽紛,宛若宮妃。

賀蘭蓀問,一路還好?

秦灼依在他懷中,莞爾道,一切都好。

此後賀蘭蓀如得至寶,夜夜笙歌。帳中他撫摸秦灼雙腿,緬鈴攪動下,秦灼輕輕顫抖,汗淚迷濛。

秦灼在利用,他何嘗不知。秦灼在算計,他何嘗不是。

秦灼利用算計一切後,一定會走。

賀蘭蓀想。他想著把身下人刺在榻上。

可少卿,只要我想,你隨時都得回來。

……

銅鈴搖晃,秘香焚起,男巫女巫對舞娛神,全部人的垂首祝頌中,賀蘭蓀一步步上階登台。

秦灼的輪椅被安置在台下,與一眾後宮位列一處。他面無不豫,甚至還帶著笑意,抬首望向高台。

台上,香案陳列十隻錦盒。

有一隻正是復生蠱。

天高星稀,雨涼如霧,銅鈴銅鈸震動搖晃,敲擊中迸濺出黃豆粒大小的樂聲,一瞬間灑成金燦飽滿的雨點,撲篩篩揮向四面八方。這幽靈般的金色樂符躍入秦灼眼中,燃起淡淡的金色火苗。也燒在他手背,他的手指仍輕輕敲擊桌案,像在打拍,也像倒數。

儀式結束時鈴聲止息,角聲吹響,鼓聲大作。接著宮門開啟,全副武裝的羌兵上場。

他們身著取形禽鳥的古怪甲冑,兵器的柄像鳥喙,鞘像鳥尾。羌地兵力微弱,並沒有非常精良的大規模軍隊,這支隊伍卻秩序井然,想必是個中精銳。如此千人之軍,顯然不是要正面作戰。

台上雀旗高懸,賀蘭蓀捧酒而立,朗聲道:「大雀蠱神在上,以此福酒保佑諸勇士!此行依計行事,待潮州英州兩敗俱傷,我軍內外置應,破東關,入州城!大雀蠱神賜福,請飲酒!」

眾軍領命,接過酒碗,摘下面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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