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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將近一半,門外腳步聲起,陳子元已匆匆趕過來,見秦灼形容也微微一怔,緩聲說:「殿下,前頭出事了。」

秦灼置若罔聞,將餺飥吃完,一點湯都沒剩,這才撿帕子合了合嘴角,儼然又是一副優容得體的樣子。他按下帕子,將那把虎頭匕首抓在手中,舉步跨出門去。

秦灼徑直下階,陳子元忙跟上,聽他講:「說。」

「蕭重光臨行前把吳月曙那塊官印托給了岑知簡,意思是要岑知簡替他當這個家。誰知道底下不服氣他一個啞巴管家,紛紛鬧起來了!」

秦灼問:「誰起的頭?」

陳子元突然啞巴了。

秦灼步子一頓,定定看他片刻,陡然尖笑一聲:「你們都反去吧!」

見他動了真怒,陳子元急忙解釋:「我真沒摻和,你偏他的心眼都偏到光明神跟前去了我敢觸他從霉頭嗎?是,一開始的確是咱們的人吵吵,但也是心裡屈。從前他講的好,他拿軍務你管政務,可現在兵全聽他的,政務又交到岑知簡手裡——你別瞪我,我是你肚裡的蛔蟲我知道他沒有架空你的意思,全虎賁都是你的蟲?你肚子就算裝得下個孩子也裝不下這麼多人哪!」

秦灼不耐聽他貧,一腳踹過去。陳子元疼地抱腿,心想你真是練出來了踹人還能走這麼快腳這麼穩,嘶了一聲,忙又道:「咱們的人是一心為你不平,潮州營不幹了,覺得咱們質疑他蕭將軍的權威。這不話趕話趕上,你站一站就成,好歹讓咱們的人消停了——可別急啊!」

***

營帳前炬火高舉,褚玉照帶甲立著,姿態倒從容,神情卻冰冷,「老程,你也別忙著回護。蕭將軍到底什麼心思,大夥心裡門清。他統軍權我們殿下管政務,是不是他的金口玉言?現在人一走,叫岑郎一個啞巴主事也要奪我們的權柄,你倒是言說言說,貴將軍是個什麼心意!」

程忠冷笑一聲:「啞巴主事又如何?將軍的囑咐,我們就認!總好過另些人上來,乍一傳說出去,咱們潮州是婊子當家!」

褚玉照神色遽變,虎賁眾人又如何聽得秦灼受辱,提拳要上,突然聽人遠遠道:「哦,我是婊子,你們蕭將軍是什麼,婊子姘上的姦夫嗎?」

夜色里秦灼神色冰冷,但怒意明顯不是為程忠這一句話。他一上前,虎賁瞬時漲了氣焰,不料秦灼掉過頭,對褚玉照說:「道歉。」

褚玉照怒道:「殿下!」

秦灼冷冷看他,「不是你起的頭?」

褚玉照轉首不答。

「鑒明,不是第一次了。我同你講過,我和蕭將軍是盟友,他的處置我但凡沒發話,就是認同。潮州柳州的政務全交給我,我管得過來?我就算管了,人家心裡能記我多少恩情?今日尚且指著臉罵我,焉知來日不是為人做嫁衣?」

他雖罵褚玉照,卻顯然敲打潮州營。程忠冷笑一聲:「秦少公也不必如此夾槍帶棒,話既講到這裡,不如統統說開了!弟兄們就是沒辦法心服你!確實,你當年救濟潮州對咱們有恩,但潮州沒給你容身、沒替你避敵嗎?你後來棄城而走,我們將軍說你是不得已,我們的確也行事有錯,這件事潮州營認!但我們將軍如此回護於你,你是怎麼對待他的?我們聽從將軍教訓對你畢恭畢敬,而你手底下呢?陳子元褚玉照這兩大臂膀素日對我們將軍不是橫眉就是立目,乾的孫子事擺的老子款,咱們為將軍忍著,你就真當咱們眼瞎嗎!」

秦灼輕輕鼓掌,「說的好,還有什麼?一併講吧。」

他好作這副嘲諷之態,程忠心頭火起,怒聲道:「少公既然這樣講,咱們就說了!潮州是蕭將軍的本家,少公要當這個家也成,和那位君上斷了,咱們兄弟從此把你當將軍夫人來供!你說一,咱們不說二!」

「將軍夫人。」秦灼將這四字在齒間磨了又磨,「也不是不成。」

別說褚玉照,連陳子元都傻了,忙叫道:「殿下!」

「但我是個眼不容沙之人,我若做他的夫人,他這輩子別想有半個女人挨上身。」秦灼悠悠道,「程統領這樣著急將我配給他,是多盼著你們將軍斷子絕孫。」

前一刻他還溫聲細語,後一刻乍然聲音一凜:「諸位既把我做婊子瞧,就不該指望我對他生什麼從良的情意;諸位若把我做夫人看待,照舊張口閉口如此羞辱,真是對蕭將軍敬重至極!」

「我當日同蕭恆歃血為盟,是皇天后□□鑒共證的盟友,他不在,我的話你們就得認。」秦灼忽地深深一笑,冷艷橫生,「至於別的——我秦灼寧當這個婊子少公,也不屑做你們蕭將軍金屋藏嬌的夫人。我和蕭重光橋歸橋路歸路,這句話我說最後一遍——聽清楚了嗎?」

「你……」

「程忠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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