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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聽見蕭恆倒吸口氣。

雲層低低壓下來,壓到蕭恆後背,秦灼腳趾一伸就能夠到,但他夠不到了。

雙腿不受控地掉落下來時,蕭恆替他擦了把臉。秦灼模糊想,我哭了?還沒想清楚,蕭恆已將他輕輕翻下去,俯在他背上,再一次。

秦灼啞聲說:「快下雨了。」

蕭恆不作答,正如他先前要求的,只卝操卝他。

不太對勁。蕭恆有些瘋。

但秦灼實在無暇思量了。

草莖葉尖細細密密地扎人,不斷摩擦著。秦灼手指抓緊草葉,渾身濕透,鬢髮被汗淚濕在臉上,粘成一綹一綹。

秦灼一直抗拒蕭恆從後頭,這讓他想起以前,那些腌臢和糟污。蕭恆一直配合,今天卻突然這麼做了。但不像一時興起,而是舉棋良久。

更可怕的是,他被蕭恆這樣幹了這麼久,非但不覺得恥辱,反而快活得近乎幸福。

太不對勁了。

突然,蕭恆臉埋在他頸窩裡,探出手,極其溫柔地幫他撩開頭髮。

秦灼在這時看見他的目光。

他真的在受色卝欲控制嗎?為什麼他看向自己,會如此掙扎,又如此痛苦?

蕭恆垂下臉,靜靜吻了他。只貼合了嘴唇。

在情事盡頭,居然是這樣一個毫無肉卝欲的吻。

秦灼心中重重一跳,竟被這樣一個吻激到了頭。接著一個哆嗦。蕭恆沒像之前一樣走,就在裡頭。

秦灼覺得意外,反手摸到他的臉,撐起一點身子,扭頭看他。

陰沉的天幕下,蕭恆仍用這樣彷佛孤注一擲的目光絞著他。

秦灼心如鉛注,是一種巨大而沉悶的力量,不是悲哀也不是快樂,更接近絕望。蕭恆的絕望。蕭恆為什麼絕望?

而他愚蠢的勇氣卻被蕭恆的絕望激發出來。他嘴唇顫了顫,突然想問:你真想同我好嗎?

蕭恆卻望著他雙眼,搶先一步說道:

「你沒有吃酒。」

秦灼愣愣望他,腦中一根弦啪嗒斷掉。他一瞬間渾身冰冷,手腳並用地將蕭恆從身上扒下來,匆忙提褲系腰,一瘸一拐地認鐙上馬狂飆而去。

***

蕭恆許多日沒有再見秦灼。

秦灼開始了這輩子的首次酗酒。

蕭恆把他戳穿了,那麼墮落又那麼虛偽。他貪戀蕭恆帶給他的肉卝欲,卻不敢把情卝欲施捨出一分。這也把被羌君障眼後的真正問題徹底揭破:經歷了那麼多,秦灼真的能跟一個男人過活嗎?

多事之秋,情事能躲,局勢不行。秦灼避而不見之際,崔清卻親自造訪,為示誠意,不持槍不戴甲,孤身一人。

蕭恆親迎她入帳,一見面便瞧見崔清手中的聖旨。兩人剛坐定,崔清便單刀直入:「將軍考慮好了嗎?」

麾下部眾俱在,蕭恆沉吟片刻,道:「我有些不解之處,望崔將軍解惑。」

蕭恆問:「我去西塞後,潮州柳州要如何處置?」

崔清說:「陛下沒有明旨,但我揣度天心,估計要派新的長吏下來。畢竟蕭將軍,你若歸順,剩下的都得按朝廷章程來。」

蕭恆道:「如果我有所託呢?」

「蕭將軍駐軍良久,想必更能識人。若有賢才,在下當向上保舉。」崔清頓了頓,「但若要秦少公來任命治理,他一介諸侯亂離之身,恐怕不成。」

沒想到蕭恆並不反駁,給了另一個答案:「岑知簡。」

崔清有些意外,「岑郎身在潮州?」

蕭恆說:「要管治兩州,我只信他。」

崔清思索片刻,頷首說:「我當盡力一試。」

蕭恆點點頭,又問:「秦少公和他的私人部曲,朝廷又要如何處置?」

崔清尚未開口,蕭恆已替她答道:「未有明旨。」

崔清也不遮掩,坦然道:「待人以誠,我也不欺瞞將軍。我觀陛下行事,絕不會繼續收容秦少公。秦少公心深謀雄,雖不是陛下心腹大患,也是眼中釘肉中刺。」

蕭恆說:「那我一走,他就會出事。」

崔清默然片刻,說:「秦灼是南秦文公血脈,可以回秦正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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