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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玉照道:「不想相欠罷了。」

陳子元看他一會,拍拍他肩,「鑒明,你果然是一條好光棍。」

褚玉照轉頭看他,陳子元長嘆一聲,餘韻有點哀怨,老神在在地背手跨出門去。

□□情攪亂的似乎只有秦灼而無關蕭恆,秦灼補眠到日上三竿,蕭恆卻依舊天不亮出來練刀。

他知秦灼起不早,就沒為遮掩右手傷疤束袖穿衣,打赤膊。他不像尋常武人肌肉壯碩,卻緊實好看,如果不論那一身傷疤。單瞧沿脊梁骨而下的血紅疤痕,已幾乎將他從當中劈作兩半。

蕭恆練完刀,舀了井水兜頭澆身,擦了擦穿衣吃飯,徑直出門去,這一去臨天黑都沒回來。秦灼心中有數,蕭恆那邊卻沒透出消息,他也不急,叫虎賁如常練兵。

阿雙瞧了瞧天色,問:「殿下夜裡想吃點什麼?昨日做的魚糕剩了不少,還有些野菜能做湯。」

秦灼想了想,正要答話,院中已有人匆匆趕來,到了燈下,才見是一身藍衣。

梅道然向他抱了抱拳,道:「將軍請少公去軍營一趟。」

秦灼心中明白,就要去馬廄解馬,梅道然已道:「少公別去瞧了,元袍早叫將軍解走了。外頭備了車,我和少公一塊坐。」

趕在秦灼開口前又道:「就當可憐我,天天騎馬,好容易坐回車。」

梅道然不和蕭恆再論師兄弟,是中間隔了曹青檀一條命。但二人關係糾葛,到頭來蕭恆仍舊視他作兄,梅道然還是當他為弟。秦灼不好拂他的意,便一塊坐車去了。

秦灼問:「將軍要如何議事?」

梅道然卻不明所以般,笑道:「議事?議什麼事,將軍請大夥吃酒去。」

第277章 四十四折腰

二人下車時營地已燃起篝火,眾將士圍坐在一處,正大聲說笑。夜色深濃,甲冑攢動,秦灼一眼就瞧見被火點亮的一張臉。

那張臉叫光影柔和了,被染成橘紅,是太陽光。太陽就落在這片長夜籠罩的土地上。那人眼珠一動,如同玉珠,在和他目光相接時微微煥光。眾人也隨他望去,忙要起身叫人:「少公。」

秦灼笑著搖手,唐東遊已往旁邊湊了湊,將蕭恆身邊的位置讓給秦灼。蕭恆沒有當眾扶他,更沒說拿軟墊之類,但等他坐定才收回目光。

蕭恆沒什麼架子,上到統率下到士卒全都圍坐一處,一圈坐不開,團團圍了好多圈。秦灼從一旁瞧見褚玉照陳子元諸人,這才看清士兵服色,不僅是潮州營,更有虎賁軍。

蕭恆舉起酒碗,笑道:「今年糧食雖未打下來,但所幸開了糧道,也運了高粱。這是我自己釀的高粱酒,才埋了這幾日,味薄,弟兄們給我個臉面,湊合嘗嘗。」

秦灼舉碗一嘗,糧食香氣清甜濃郁。眾人不好干吃酒,蕭恆便下令宰了頭牛,親自操刀炙牛分肉。

酒酣耳熱,梅道然大笑道:「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聲。只是咱們窮,弄不來軍樂,但將軍吹葉子是把好手,來一個聽聽。」

蕭恆笑道:「我哪會這些,胡吹罷了。」

眾人私底下都不怕他,仗著酒意和法不責眾紛紛起鬨。蕭恆推搪時,外頭已將葉子折好,一圈人一圈人、一隻手一隻手地遞過來。最後遞到秦灼手中,秦灼一伸手,歪頭笑看他。

蕭恆搖頭笑笑,只得接過,剛要往唇邊舉,唐東遊已領頭大喝一聲:「好!」

當即響起一片鼓掌喝彩聲。

掌聲久久不絕,蕭恆下不了口,秦灼瞧他進退不是,沒忍住,撲哧笑出聲。

眾人笑作一團,好容易安靜下來,蕭恆道:「不聽就算了。」

梅道然笑道:「聽,哪有不聽之理?大夥不知道,蕭將軍原來還從勸春行宮學過把式,正正經經的教坊功夫!怎麼說來著,十三學得琵琶成,名屬教坊第一部!」

蕭恆禁不住他取笑,當即抬胳膊拐他,梅道然自己滾到地上,捂著胸口叫痛。

秦灼瞧著他們,突然感覺有些神奇,誰都想不到有朝一日,蕭恆這麼一個煞神竟也會叫人當眾揶揄。揶揄之後,他非但不會惱羞成怒,還會靦腆得耳朵紅。

梅道然是蕭恆臂膀,眾人樂得瞧他倆內鬥,不但不拉架,反而鼓掌叫好,甚至還要兩邊下注。唐東遊高叫著將軍上啊砸他鼻樑誒呦偏了,陳子元一拍酒碗喊道,我替我們殿下押梅藍衣,梅藍衣必勝!

結果話音剛落,那二人齊齊鬆手,勝負難分,只得算打平。蕭恆笑著拍拍衣衫,「都在這兒耍心眼呢?」

梅道然也大笑道:「都是誰押輸了?再灌他三碗酒!」

石侯從不遠處叫道:「我都給將軍記著了!但別灌酒啊,灌酒是獎賞,哪裡是罰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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