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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灼深吸口氣,又道:「我阿耶講過褚山青行兵之道,多智斗,好設伏……」

他突然叫道:「鑒明,你叔父褚石慧沒有跟從?」

褚玉照一直沒說話,如今俯身遠望,片刻後方確定道:「不在這邊,想必在途中埋伏。」

秦灼問:「可有另一隊人馬入境?」

褚玉照搖頭,「但絕對不遠了。」

「打虎親兄弟,褚家二人都是赫赫有名的虎將,咱如果硬碰,只怕勝算不大啊。」陳子元想起什麼,「有道是虎毒不食子,咱們要是拿鑒明做苦肉計,說不退兵就砍他的兒子——肯定不是真砍,再把鑒明往陣前綁上幾綁、喊上幾聲……」

「那他會毫不猶豫地放箭將我射死。」褚玉照冷冷道,「他知道我在這裡,肯領命前來,就做足了我會一死的打算。」

「城中老少眾多,當今之際,是保全百姓。」秦灼沉吟片刻,「兵分三路,我正面迎戰褚山青,鑒明繞道出城,快馬纏住褚石慧。是時我將褚山青拖往南,鑒明把你叔父拖往北,子元去找正康,偕同燈山護衛百姓往東西方撤離,見機行事!」

褚玉照道:「我去會褚山青。」

秦灼按住他手臂,「鑒明。」

「我知道殿下心慈,不忍叫我和他血脈相殘。」褚玉照冷笑一聲,「但我到底是他的種,他對殿下可以毫不留情,對我卻不一定。我去戰他,能多拖延一分時機。」

秦灼也不是糾纏之人,當即道:「好,各領二千兵,務必小心。」

陳子元又問:「殿下,那蒙八郎要不要立即斬殺?」

「帶著他。」秦灼囑咐完這句,疾步走下城牆。

長史張羅著百姓收拾結隊,人群里瞧見秦灼一身甲冑,迎上去剛要開口,斥候已衝撞過來,喘著氣向秦灼抱拳,「少公所料不錯,確有一支軍隊於西界埋伏,是水軍!」

長史駭然道:「這是想等我們往回奔走時突然出擊,將全軍一網打盡!」

秦灼突然問:「西界有江?」

長史道:「是,西界是一條界河,界河上游正是赤衣江。」

「州府可有船隻?」

「有是有,但不過民用漁船。」長史道,「柳州軍士也未習水戰,又沒有水上兵械,這也沒法打啊!」

秦灼只道:「當即徵調全部船隻,以鐵索聯繫,每條船上布滿油桶。再選百數熟於水性的將士,各備鑼鼓,一切聽我號令!」

***

褚山青擦拭寶劍,劍面已能照人,突聞一陣殺聲震天。他馬尚未驅到陣前,探子已匆匆來報:「將軍,是柳州軍殺出來了!」

褚山青有些意外,「以攻為守,不愧是文公之後。」又問:「主將是誰?」

探子支吾道:「是……郎君!」

寶劍輕輕一震,褚山青輕嘆一聲:「果然。」

副將低聲道:「末將請戰,先去會會郎君。」

「十一年了,兒子總要見老子的。」褚山青一摔韁繩,大聲喝道,「全體將士!」

「列隊,出陣!」

副將心中一緊,竟是這樣速戰速決、片甲不留的打法。

褚山青的騎兵皆是沙場血戰的老手,駿馬齊奔震起滿天塵土,動地馬蹄聲里,士兵跟隨旗隊指使,同時伏身、拔刀、加緊馬速飛奔而上。

對面,褚玉照雙眼通紅,大吼一聲:「駕!」

兩支軍隊如快劍相撞,當即殺作一團。

褚山青盔頂近在眼前,褚玉照奮力揮出長劍,當一聲巨響里,被褚山青格擋面前。褚玉照不做停留,大聲喝馬,劍刃磨出兩束火光,他衝到褚山青身後,又一劍當頭劈來!

褚山青掉馬招架,哈哈笑道:「好小子,力氣見長!手上功夫沒有丟松,是褚家的兒郎!」

褚玉照恨聲喝道:「休要多言!」

又一劍當心刺來,褚山青側身一閃,劍刃破甲而過,竟穿透甲冑割傷手臂。

褚山青目光一暗,「阿照,你當真要殺我。」

褚玉照咬牙切齒,「背主之人,人人得而誅之!我特意苦求殿下將你留給我,就是為了了斷你我之間的舊帳!」

褚山青點頭,「好,再來!」

他終於不再退守,掄劍劈頭一擊。褚山青已非全盛之年,但絕對是一員征戰沙場的老將,如今全力一劍威力非同小可。褚玉照抬臂招架,手臂肌肉鼓起,卻未退後半分。

褚山青額角也爆起青筋,目中神色複雜。二人皆竭盡全力,苦戰至日昏時分,兩軍依舊夾纏,兩人也未分勝負。

褚玉照一劍又向他頸邊劈去,褚山青卻未遮擋,劍背一揮狠狠橫打在他腰間。

一股鮮血從褚山青肩甲邊飛濺而出時,褚玉照被打落馬背。

他少時學馬受過腰傷,腰間是最不能傷動之處。旁人不知,褚山青當然知道。甚至把褚玉照背回府中,為他延醫傷藥的人就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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