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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驚雷擊中蟻xue,翻開層層黑色蟻浪,城下旌旗搖動,眾軍瞬時亂作一團。

陳子元大喜過望,急聲道:「殿下,段映藍中箭,瓊兵已然陣腳大亂!卑職願為先鋒,誓必蕩平瓊軍!」

秦灼轉頭問:「斥候所報如何?」

褚玉照與麾下耳語幾句,道:「瓊兵已成潰敗之勢,如今城下所存,最多不過一千!殿下,可以打!」

「不到一千……」秦灼皺眉道,「不對,少得太多了。」

陳子元道:「前一波打得兇猛,折了他們不少人呢!」

「他們都是騎兵,死的是人,那馬呢?」秦灼叫道,「鑒明,叫人看看底下有多少無主的馬!」

斥候當即領命,褚玉照也低舉火把下照城下,張望片刻,便聽斥候上氣不接下氣:「回稟殿下,沒有餘馬!」

是詐!

段映藍久經沙場,豈會輕敵至此?

弄一個假的做障眼,是為了牽制秦灼兵力!戰況膠著時逐漸撤退,是因為段映藍要攻的壓根就不是西城!

秦灼遽然變色,大聲叫道:「褚玉照率三千人鎮守西城,其餘人,立即跟我支持使君!」

第244章 十二雨夜

山路因連日暴雨泥濘不堪,後方的瓊兵為了與前線聯繫,不得不加緊清道。

小兵丟開碎石,氣喘吁吁道:「頭兒,能不能緩緩,真不成了……」

「青將軍鐵律在上,你有命就緩緩。」小隊長也是滿手鮮血,抬臂掩了把面上雨水,叫道,「弟兄們抓緊,將軍給的時限要到了,別他媽出了力回去還得挨鞭子!」

小兵咬咬牙,只能埋頭繼續搬石,實在脫力,暴雨聲在耳邊忽遠忽近。隱隱聽見馬蹄聲響起,隊長拔刀在手,高喝道:「什麼人!」

有人用瓊語講道:「前線來的。」

小兵抬頭,見那是個戴斗笠的黑衣人,身形瘦削,因渾身濕透現出堅實的手臂線條。他跳下馬背的同時身後十人相繼下馬,那人全然不懼隊長刀鋒,直接上前俯身搬動山石,一揮手叫道:「幫忙!」

話音一落,那十人快步趕上前,大力低喝一聲,一齊將攔路巨石推下山崖。

黑衣人轉頭對隊長道:「兄弟們開道辛苦,先去休息,我們幾個來。」又叫道:「包袱里有肉乾和乾糧,兄弟們先墊兩口!」

他們幾個當仁不讓,快速清起道來,又分口糧,隊長戒心放下幾分,也上前幫忙,問:「前線戰事怎麼樣了?」

「潮州是塊硬骨頭,沒法一口啃下。宗主叫我們來催軍糧——哥哥這幾日也該收到消息了?」

段映藍這幾日的確要加派軍糧。隊長不疑有他,長呼口氣道:「本以為秦灼就是個婊子貨色,還真他媽的夠硬!」

黑衣人沒接這話,仍彎腰撬動山石。隊長以為他要保存力氣,也不同他多講話。

他看著瘦,力氣卻大,用勁也巧,不多時,還真合力將道清好了。黑衣人笑道:「還請哥哥帶路,事不宜遲。這邊太黑,到了地方我給哥哥勘合令牌。」

隊長笑道:「成,多謝兄弟搭手,軍令如山,咱們先走!」

他轉頭向前帶路,在下一個閃電到來前,暴雨喧譁卻又極度沉默的黑暗裡,黑衣人右手牽過馬韁,號令般地輕輕一勒。

他身後,十人按住刀柄,似乎不約而同。

蕭恆有不得不戰的計畫,但最順利的預期就是騙取信任,由人將自己帶去糧倉,在勘合時迅速襲殺。

像現在這樣。

雨夜裡燈籠被打成一個個模糊的光團,將蕭恆竹笠下的臉照得慘白不堪。在走上前時,他目光迅速將糧倉外的徼巡隊伍一掃。

三十人,能解決。

隊長正上前交涉,「宗主的調令來了,要咱們趕緊出糧。」

蕭恆料定了段映藍的催糧安排,這次前來正中時機,不至於在路上就讓瓊兵起疑。守衛也沒有異議,正要勘合令牌,突然聽遠處大叫一聲:「宗主飛鴿來信,索糧者係為大梁奸細,當即斬殺,不得有誤!」

隊長大驚失色,高叫一聲拔刀轉頭,便見刀光一閃,橫濺的血面割破雨幕。

環首刀似乎剛被那人拔在手中,隊長便覺嘴中一痛,有什麼隨鮮血大口噴出。

蕭恆割掉了他的舌頭。

這不是蕭恆戰時一刀斃命的作風,但也相差無幾。

在隊長雙膝落地之前,刀鋒已經割斷他的喉管,鮮血濺在那隻皮膚蒼白的手上,旋即被雨水沖刷無痕。

瓊兵收到消息,當即包抄而上,亂箭紛紛里蕭恆所率的十人已折損殆盡。雨夜中馬蹄聲隆隆如雷,肌肉健碩的駿馬包圍成圈,毛色油亮烏黑,不戴任何馬具,里外三層的野馬之陣,猶如幽靈鬼魂。

馬蹄驅踏聲里,為首男人一踢馬腹緩步上前。

他身形魁梧挺拔,長發在腦後編成散辮,耳上戴兩枚彎月銀墜,大笑出聲時拔刀出鞘。段藏青聲音低沉:「這就是南秦少公新姘上的夥夫。」

馬陣里,蕭恆揭掉斗笠,拋手丟在地上,撲通一聲血泥飛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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