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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但也大差不差了。」秦灼道,「我只道長樂因生母之事對皇帝生了齟齬,如今一瞧,竟是血仇血債。」

他輕輕嘆一聲:「難怪。」

行宮這一陣人多眼雜,秀雲不敢多留,立馬走了。初一傍晚,長安燈火爍爍然,年節安樂的寧靜里,一樁消息撼天動地,將全大梁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
崤關失守。

虞成柏、虞山銘父子相繼殉國,鄭素重傷不醒。

大梁敗了。

***

沒有人覺得大梁會敗。

大梁有萬國朝拜,諸侯咸來賓從,北狄不過區區蠻夷之軍,何能破此天朝神兵?

但事實如此,大梁慘敗,一連折損數員大將後,朝廷求和之聲更盛。

京中局勢瞬息萬變,秦灼拿不準下面的棋要怎麼走,便遣人拿了帖子去公主府問候。意料之外,公主閉府不出,誰也不見,門外還有金吾衛把守。

秦灼這倒有些意外。

一來虞山銘父子一死,長樂便失掉軍權,此時應當極力籠絡他做臂膀。二來金吾衛分屬禁衛,說到底還是皇帝的親軍。皇帝叫虞山銘做這個上將軍是心中信任,長樂一個女兒又不涉奪嫡,哪個比女婿拿兵更放心?

是以金吾衛小事依從虞山銘,但論到根子上並非虞氏私人軍隊,而是虞山銘代掌的皇帝守衛。

如今虞山銘一死,金吾衛統率當另有其人。金吾衛還這樣護衛公主府,說不過去。

但消息遞不進去,秦灼也只好按兵不動。他這幾日心思有點亂,正是時候理一理頭緒。

他想見人,人便不見他。如今想靜一靜,卻偏有人來尋他。

夜色已深,門外輕輕叩了兩聲,秦灼心中略有煩悶,並不起身去迎,只叫一聲:「進來。」

待那人走到跟前,他才抬起眼,暗暗吃了一驚。

面前,蕭六郎持一管竹簫,靜靜看著他。

第223章 八十求凰

秦灼只道那天尷尬,蕭六郎必會避著他幾日,卻不想這麼快就主動上門。他沒想到這一茬,一時也不知說什麼,輕輕呼吸一下,問:「這麼晚了,有事?」

蕭六郎道:「的確有事相求。」

秦灼微微點頭,示意他講。

「我不會吹簫。」

這在秦灼意料之外,只是沒想到他專門來提這事,便道:「阮郎——蕭郎的意思是,想來拜師?」

「請你指教。」

他不提那日之事,秦灼自然也就此揭過。燈火有些昏,他又燃了盞蠟燭,將蕭六郎手中洞簫接過來,來回檢查一番,問:「是自己挑的還是教坊派的?」

「自己挑。」

「你怎麼就看中這個?」

「便宜。」

秦灼笑了一聲,說:「果真是個門外漢,連家夥都不會找。竹花均不均勻還外說,你瞧,中間略窄,這蜂腰是選竹的大忌諱。音孔的孔壁也不夠圓滑,保養得也不怎麼樣,底下怎麼還斷了一截,這是拿魚膠粘上……」

他絮絮說了一會,只覺對方沉默,也漸漸止了音,抬頭瞧蕭六郎,說:「我不是那意思……只是賣你家夥的,他們糊弄你。」

蕭六郎低低嗯一聲,沒有別的表示。

「你這簫不怎麼好吹。」秦灼想了想,「我這裡有一支,你先吹我的。」

他既掛了個樂官的名,自然有家夥送來。秦灼返身去找,走到一半突然發覺這話有大歧義,但瞧蕭恆冷冷淡淡的樣子,那日也是束手束腳的模樣,男女事想必通不到哪裡去,更別說這些粗鄙渾話了。

這樣一來,倒鬧得他自己有些難堪,蕭六郎的鼻樑和嘴唇細節又放大般從眼前一閃而逝,他忙開了箱子,拿出簫後砰地一聲重重關上。

蕭六郎仍在身後靜靜看著他。

秦灼走到他跟前,將自己那支紫竹簫遞過去,問:「指法會嗎?」

不待蕭六郎搖頭,他已嘆口氣,重新將簫拿過來,說:「我先吹一段,你先瞧著。」又問:「演習你總去過幾次——也不知你是怎麼混進來的——上次你去時,師傅在教什麼曲子?」

「《鳳求凰》。」

秦灼愣了。

「上元宮宴要演這首曲子?」

「皇帝愛聽,」蕭六郎說,「投其所好。」

秦灼忽然憶起元和十四年底,長樂於宮宴演奏《鳳求凰》琵琶曲,皇帝潸然淚下之景。

只怕裡頭有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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