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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灼一時不知說什麼,靜靜瞧了他一會,方問:「這是真的臉嗎?」

蕭六郎說:「你可以摸摸看。」

他在故意說笑話,但太嚴肅,反倒像在認真講。

秦灼眼睛照著他,也帶了點玩笑問:「蕭郎陌路阮郎歸,我是該叫你阮郎好呢,還是該叫你蕭郎好呢?」

蕭六郎講:「都好。」

「都好,」秦灼想不通,低聲問道,「你為什麼要回來?并州案收束,『昭陽』已死,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活了。能活著,為什麼還要回來?」

「影子。」蕭六郎看著他,「有人知道我還沒死。」

秦灼領會過來,問:「你『重光』的身份?」

蕭六郎點點頭。

他本是「重光」,將「昭陽」取而代之潛入長安的事被影子發覺了。那影子絕對會對他進行二次清剿。

他沒有多說的意思,秦灼也按下不提,只道:「我瞧瞧你的傷。」

「已經好了。」蕭六郎說。

他這推拒一下,秦灼本該不會再管,但此番卻反常地僵持住,用不退讓的眼光看他。

蕭六郎嘆口氣,將外衣脫下,又解開裡衣,將胸膛赤出來。

窗戶關著,仍朦朦朧朧透進些月色,那塊菱形的傷口尚未脫痂,一塊不大不小的血疤,大喇喇地釘在心口上。

秦灼湊近仔仔細細地瞧了一會,嘆道:「幸虧天冷了,泡在水裡也沒有爛。」

蕭六郎嗯了一聲。

秦灼抬頭,喃喃說:「你還活著。」

蕭六郎低頭看他的眼睛,「是。」

近在咫尺。

二人氣息越貼越近,秦灼不知是自己仰了頭還是他把臉低垂下來,那樣一個氣息交接的距離,鼻尖挨著鼻尖睫毛蹭著睫毛。他身體裡有人尖聲叫道,快跑、快跑,但他卻心醉神迷般,由得自己雙臂在背後撐住桌案,任蕭六郎微俯下身,卻一躲不躲。

他的唇就要挨上自己的了。

秦灼有些不可思議。這樣冷一個人,嘴唇竟也是軟的,氣息竟也是熱的,熱得燒人,燒得他耳根臉上發燙,渾身煮沸般綿軟下來。他突然有些氣力不支,也有些喘不上氣,只得微微分開嘴唇,靠在蕭六郎唇邊輕聲喘息。一室之內,只有他逐漸加快的呼吸和蕭六郎驟然發沉的鼻息聲。

他感覺蕭六郎握住他雙臂,似乎沒想明白要再怎麼做,只得戛然而止,請教指令般地看他。他卻自顧不暇地被壓得後倒,只得微分開膝蓋,蕭六郎要護著他,也帶的自己往前立在他腿間。

這樣一個幾近嵌合的姿勢,隔著衣料仍能隱約察覺彼此的輪廓線條。蕭六郎堅實的腿側肌肉摩過他緊繃的大腿內側,他身上有火,那冰淩淩的火就順著這點算不上肌膚之親的挨蹭燒了秦灼一身,如火如荼,秦灼想掙脫又捨不得。他這麼個冰天雪地孤身一人的人。他們兩個都是。

好冷啊。

秦灼凍得打哆嗦。他揪緊蕭六郎手臂衣料,混沌間有些不管不顧。

暖暖我吧。

他把膝蓋打開後,就這麼一腔孤勇地將舌頭探出來。

門外突然響起劇烈的敲擊聲,嚇得秦灼幾乎是跳起來,蕭六郎也匆忙撤開步子。

那人在外頭醉醺醺地大叫道:「甘郎,甘郎!一塊兒吃酒啊!」接著又響起同伴哄勸攙扶的聲音,一會便晃晃悠悠去找別人。

室內的火熄了,兩人的理智也在餘燼里重拾起來。秦灼在口腔里頂了圈舌,清了清喉嚨,想儘量表現得得體些。

久別重逢嘛,死而復生嘛,畢竟也沒親上,沒什麼大不了。

他給自己鼓足了勁,這才有勇氣去瞧蕭六郎。蕭六郎卻遠遠站著,在他開口前搶先說:「我先走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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