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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妃與他雙手交握,「一定能。」

夫妻坐了片刻,相對一笑。王妃察覺他情緒平復,方試探問道:「這樣著急,王爺要同陛下講什麼?」

這些時日下來,永王對她已不提防,此時此地也沒什麼值得提防了。他坦言道:「你記不記得蕭伯如身邊那個面首,顏色極好,喚作甘棠。」

王妃細細一想,「似乎衝撞過王爺的車駕,還同舅父的人當街起過爭執。」

「這麼好的膽色,原來是虎父無犬子。」永王說,「他就是南秦的少公、南秦郡君的胞兄,那位已死的秦灼。」

王妃吃了一驚,聽永王繼續道:「他叫蕭伯如收留,伺機收攏南秦奸細意圖謀反。他在蕭伯如麾下,頂多叫人用作刀使,他的主子才是叛賊和主謀!我們落了井,他們也別想好過!」

王妃問道:「王爺是想舉發甘棠,上告公主謀逆?」

「李寒一開始可是孟蘅舉薦的,孟蘅和誰不清不楚何須我來說。當日孟蘅推舉李寒做主審,算他半個伯樂,說不定李寒就是得了長樂的授意才來嫁禍本王!只要長樂沾了髒,再有人從御前進言幾句,陛下還會相信李寒的誹謗之言嗎?」

永王咬牙切齒:「只要咬死甘棠、扳倒長樂,我們就有翻身之地!」

王妃沉思片刻,突然問:「王爺可記得,甘棠是誰薦入公主府的嗎?」

永王猛地抬頭。

是呂擇蘭。

「呂郎與王爺交從甚密,甘棠是他引薦,若確鑿了南秦少公的身份,難道不會牽連王爺?若他不是秦灼,王爺便是欺君,陛下怒氣只會更盛。」王妃勸道,「陛下對王爺已生嫌隙,萬不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。」

永王沉重呼吸幾下,語氣漸漸焦躁,「難不成就此束手就擒?」

王妃略作沉吟:「王爺就算要告訴陛下,也要證據確鑿,將人抓到現行。」

「你說得對。」永王定一定神,「南秦人既然潛伏長安,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……若能將秦人一鍋端了,再生擒秦灼,也算戴罪立功。」

王妃道:「只是王爺困於府中,如何將消息遞出去?」

永王握了握王妃的手,語氣溫柔,目光卻略帶陰鷙,說:「放心,我還有能用的人。」

***

幾日過後已入七月,夜間溽熱依舊,閣中卻仍未開窗。

紅珠向來沉著,如今卻頻頻踱步,不住眺向門邊。直到秦灼進了閣子,她才略鬆口氣,匆匆迎上去,問:「殿下怎麼現在才到?」

「有人跟著,多繞了幾條街。」秦灼只穿一件素羅衫子,卻已生了薄汗,先去案邊端茶吃了一口,道:「這幾日突然盯得這樣緊。姐姐著急叫我來,是出了什麼事?」

紅珠忙問:「殿下,公主府沒有什麼異常?長樂公主待你可有什麼不同?」

秦灼仔細一想,緩緩搖頭。

紅珠見他熱,便拿團扇替他搧風,秦灼自己接在手中,聽紅珠道:「最近有人摸著太平花行的線,查到我們頭上來了。」

秦灼皺眉問:「小秦淮暴露了?」

「暫時沒有,不然我斷不敢叫殿下過來。」紅珠說,「但來人明顯是有確切消息,事事針對,已經拿了我們幾個據點,扣下十數之人。而且動用了京兆府的勢力,以涉嫌阿芙蓉交易的名頭進行扣押,我們壓根沒法援救。」

「扣下的人都還活著?」

「為了審問,應當都是活口。」

秦灼又問:「招了嗎?」

紅珠輕輕搖頭。

秦灼深吸一口氣。京兆尹此等所在,若是咬死不鬆口,只怕受的不只是皮肉之苦。

案邊銅鶴香爐徐吐青煙,秦灼目光穿過它落在虛空,沉默片刻後道:「那就撤離。」

紅珠頷首道:「妾這幾日已經派人去核對名冊,儘快安排百姓撤出長安。」

「不只是百姓。」秦灼看向她,「燈山眾人也不能留。」

紅珠大驚失色:「但這個節骨眼,燈山若大型撤退正是此地無銀,想要東山復起就難了。文公十數年心血,豈非毀於一旦!」

「你們也是百姓。」秦灼說,「明日傳我的話,燈山所有人清理文書,不要留下任何端倪。即日起,協同百姓分批撤離,碰頭地點我們今夜敲定。」

紅珠退讓一步:「妾和幾個心腹留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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