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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道生沒有問,立在曹青檀身側,只說:「雪大了,我陪師父吧。」

曹青檀目光近似打量,這才嗤笑一聲:「瞧不起老跛子,怕我路上摔了?」

阮道生恭敬說:「哪裡,天氣忒冷,也想跟師父討口酒吃。」

他說著把韁繩遞過去。曹青檀看了他一會,也接在手裡,不要人扶,一條好腿先踩上馬鐙,憑藉臂力翻上馬背。這一會阮道生也翻身上馬,他身材瞧著瘦弱,動作卻輕盈靈活。

曹青檀從他站過的雪地處瞥過一眼,沒再說話,一振韁繩喝馬而行。阮道生並不忤於他的疏遠態度,也不遠不近跟在身後去了。

***

金吾衛歸隊路上,杜宇道:「將軍何必如此敬著曹青檀,他往年再風光,如今人老腿廢,早不頂用了。」

「杜兒,」范汝暉叫他,「公私不分,頭等大忌。」

杜宇點頭應是。

范汝暉倒無不豫,「他曹青檀當年只收梅道然不收你,掉了你的面子。梅子如今和你同為旅帥,你心底還是不服氣。你覺得叫我帶著,是委屈你?」

杜宇忙道:「卑職豈敢。」

「量小非君子,無度不丈夫。梅道然是個有本事的,為友和為敵哪個值過,自己掂量。」范汝暉有些唏噓,「曹青檀一世英名……」

一口氣戛然而止。范汝暉再嘆一聲,振動韁繩,沒再說下去。

***

金吾衛一撤,客人忙攬衣拾履,爭相出了小秦淮。趁著局面混亂,秦灼二人也跟隨人群匆匆出門。

天色大變,剛才還日頭高升,如今又灰沉下來,落雪紛紛。兩人在小巷中走,秦灼將那封書信從懷中取出,說:「只怕小秦淮出了奸細,不能再明著露面了。先賃間屋子做落腳,我給你瞧瞧傷。安置好了,同我去拜會呂郎。」

陳子元這才發覺右臂傷口再度綻開,也顧不上,只說:「雖說小秦淮有蹊蹺,但那女子還是替咱們遮掩過去了。」

秦灼道:「那是她聽了死因、見了死狀,知道不是你我出手。但我們前腳進去,接頭人後腳就死了,還想把我們直接滅口,怎麼都不是事出無由。」

陳子元也有些後怕,「今日也是萬幸,叫金吾衛搜出這書信可是大麻煩。」

「不是萬幸,」秦灼眼神複雜,抬手摸了摸頸項,似乎那涼意猶在,「那位叫阮道生的,你也認識。」

他看向陳子元,「他有一口環首刀,三尺長。」

陳子元大驚失色,「可他的樣貌……」

「別說現在,只怕那夜也是戴了張假臉。出手毒辣,易容精妙,年紀雖輕,卻是個人物。」秦灼目光暗了下去,「先是身負重傷,後又斗殺群狼,饒是這般,還能解決四條性命。下山比我們晚,安頓卻比我們早;外頭通緝著,正主已經由匪變官了……」

秦灼沉吟片刻,輕輕笑了一聲,「他高抬貴手,也是給自己便宜。」

這位阮道生如隱下秦灼的所藏不提,作為交換,秦灼也不會披露他在白龍山的蹤跡。

各有所求,各取所需。

陳子元默了一會,仍是心有餘悸,「雖如此,可這種材料款式的環首刀普天之下得有千萬,你就這麼篤定是他?虧得是,不然就完了!」

「完不了,」秦灼說,「我認得他的聲音。」

第148章 五 底細

回去路上雪又下大了。

曹青檀從酒肆前下馬,踩上雪地時阮道生扶了一把。他看了阮道生一眼,後者又規規矩矩收回了手。他這態度不冷不熱,那小子仍泰然處之,既不尷尬,又不惱羞。

曹青檀也不管他,自顧自找了位子坐下,往裡叫道:「二娘子,鹵貨不拘什麼來上一斤,兩碗猴兒釀,要熱熱的燙來!」

裡間脆生生答應一聲,聽著極年輕。這一會,阮道生已系好馬,逕自從曹青檀對面坐了。桌邊有泥竈墩著水,阮道生便將碗筷燙了,先遞給曹青檀。

曹青檀接過竹筷子,問:「今年多大?」

阮道生說:「過了年十八。」

曹青檀點點頭,說:「家夥。」

阮道生會意,從腰間解下環首刀遞給他。

曹青檀從柄到刃翻覆看過一遍,又屈指一彈,不由皺眉,說:「以後拿打殺做營生,刀是又一命。你使這種家什,頭一刀就能卷刃。」

阮道生卻說:「便宜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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