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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韜皺眉道:「陛下出巡後大相監國,是上立一階,不坐,與臣僚共商國事。如今登台設屏,恐怕是要代頒聖諭。」

李寒如今仍未露面,眾人不知其意,卻見四名內侍抬了一扇山水畫屏上來,立在天子座後。不一會,只聽珠簾打落、帷幕搖動,竟有一名女子身形映在上頭。

夏雁浦做了個散官,也在朝上,見狀不免道:「荒唐!自古以來哪有女子登殿的道理!」

鄭素站在武臣首列,聽了這話,冷笑連連:「前朝的帝王將相里沒有女人?我看諸位的偏見也該丟一丟,未必女子不如男人。女人如果能入朝為官,我看這大殿之上,人頭要換一半!」

夏雁浦不與他爭,只去同一些老臣說話。

正在這時,忽聞殿外呼一聲:「天子駕至,眾臣退避——」

眾臣聽聞,忙呼啦啦退讓開道,齊齊跪倒。湯住英低聲問道:「沒有陛下班師的消息啊?」

楊韜伏地瞄了一眼,驚了一身冷汗。

哪裡是蕭恆,鷩冕、八旒,青衣纁裳,繡有七章。此乃國朝大相服制。[1]

這是李寒!

幾乎是同時,夏雁浦高喝一聲:「大相呼天子駕,行天子道,是要造反嗎?!」

刑部尚書王倫當即喝道:「所立何人,竟敢劍履上殿!還不速速拿下!」

楊韜聞言去看,見李寒身後還跟著兩人。左邊是蕭恆的大內官秋童,右邊那位,著明光鎧,蹬虎頭靴,披赭色貔貅披風,絕非梁軍服制。腰間一把三尺長刀,貔貅紐,虎頭紋,鯊皮刀鞘暗繡紋樣,和南秦政君的正好合成一隻白虎圖騰。

夏雁浦立起身,拱手問道:「敢問南秦鎮國將軍來朝,所為何事?」

陳子元皮笑肉不笑道:「老爺子,您還是先聽大相把話說完。」

李寒轉過身,雙手捧著國璽朗聲道:「玉璽所至,如臨天子。百官見此,安敢不跪?」

說罷也不管他,直接登階走到天子位前,對秋童說:「宣詔。」

秋童一張聖旨,高聲道:「皇帝制詔——」

夏雁浦只得跪下。

「自古帝王繼天立極、撫御寰區,必創建元儲、懋隆國本,以綿宗社無疆之休。皇長子玠,誕乎新朝,為吾之元子。載稽典禮。俯順輿情。謹告天地、宗廟、社稷。今授蕭玠以冊寶,立為皇太子,正位東宮。以重萬年之統,以系四海之心。欽哉。」[2]

立儲!

群臣大嘩。

夏雁浦哈哈大笑:「荒唐至極!陛下登基以來無立皇后,未選妃嬪,又何來皇子一說!既有皇子,為何不冊封其母?」

李寒道:「無妻便必定無子嗎?公子檀生母不詳,一樣仁名遍中原,天下英才共趨之!按夏公之意,這二位豈非都是得位不正,不倫不類?」接著話鋒一轉:「而且,誰說太子未有生母?」

屏風後的女人!

夏雁浦高聲道:「既如此,請娘娘出屏垂見!」

眾臣皆道:「請娘娘出屏垂見!」

李寒奇怪道:「諸位,自古以來,如無天子敕令,從沒有私見後宮的道理。何況諸公對太子心懷質疑,是大不敬,不奉其子,焉能見其母!」

夏雁浦冷笑道:「無天子敕不得見後宮,那大相是怎麼把人請來的?」

李寒將下拉條接過,道:「我有聖旨。」

夏雁浦追問道:「咱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!」

李寒道:「某監國期間代頒數條國政,添加二十餘條律令,夏公怎麼不問是真是假?怎麼,諸君能者多勞,連天子床幃之事都要管嗎!」

夏雁浦叫他一句話哽住,怒道:「玩弄話術,巧言令色!」

李寒緩和神色,道:「太子玉牒記錄:生母秦氏。某言盡於此,再有疑惑,不如待陛下迴鑾後進宮面聖。」

楊韜神思一動,問道:「敢問大相,太子生母可是南秦宗親?」

李寒頷首,「的確。」

另有人問道:「可是南秦的溫吉政君?」

秦大君與天子情誼深厚,除了利益之外,最有可能的就是聯姻。且聽說這位女政君行事利落,應當很對陛下脾氣。陛下對其十分敬重,但她對陛下卻頗有不恭,極有可能是一對怨侶!

鋥的一聲。

陳子元拔刀出鞘,冷聲說:「你再說一遍?」

夏雁浦厲聲道:「這就是南秦禮數,一南蠻將軍,都敢拔刀恫嚇上邦之臣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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