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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溫吉道:「澆了糖桂花。」又說:「就咬一口,剩了我吃。」

她拈起一個遞在嘴邊,秦灼略想一會,也就咬了一口。秦溫吉再遞給他,他不再吃,秦溫吉便將剩下半個丟在嘴中,邊嚼邊問:「好吃嗎?」

秦灼點頭笑道:「甜得很。」

秦溫吉撇了撇嘴,像沒有笑容。

「朱雲基兒子不中用,又沒一個孫子,他兄弟朱霆隆倒是兒孫滿堂,打仗雖不比其兄,但也是一把好手。」秦灼眯了眯眼,「朱雲基怕死後胞弟篡位,一直忙著瓦解兵權,架空其弟勢力。再待幾年,朱霆隆兵權旁落,兩手空空,就能讓侄子吃得骨頭不剩。」

「他想活,就要反。他想反,趁早不趁晚。」

秦溫吉將碟子擱下,往架子上拿了手巾擦手,「你是說,姓朱的兄弟兩個,想狗咬狗?」

「我和朱雲基撕破了臉,他這次肯受邀請,一定想暗中殺我一刀。但朱霆隆,說不好。」

秦灼想了想,「秋獮時我說,有人想叫他死在封地外頭,這不是假話。當時這位少公和朱霆隆俱在魏地,朱雲基一死,朱霆隆只要挾持新君,就能收服舊臣,過兩年廢君自立,軍權尚在,誰能說什麼。」

他將那碗粥喝盡,隨手放在窗邊,「我們當年,和這是一個道理。阿耶聰明一世……」

他不再說下去。

秦溫吉挨著他手臂,微微偏頭,靠在他肩上。

秦灼放眼望去,見那隊馬後引了兩輛車子,朱紅窗,錦繡簾,卻仍不見朱霆隆身影。過了葦叢,朱雲基父子從階前停下,車輪也住了。

前後車中各下來一名婦人,前者體態豐腴,徐娘半老,滿頭插金戴翠。後頭的卻只穿了件杏色衫子,螺髻簡潔,像只簪戴了一支玉鴉環。

秦溫吉道:「魏少公夫人是朱霆隆的女兒。朱雲基當初想要和緩手足關係,便將侄給兒子。堂兄妹一塊長大,也算。」又道:「這位少公夫人倒很有賢名。」

秦灼嘆道:「可惜了好女子。」

秦溫吉也就明白他的意思,聽他道:「叫子元警醒,一旦發覺朱霆隆蹤跡,不論時辰,立即來報。再叫人送盤喜果子去對岸,跟段映藍講,有漏網。她知道怎麼辦。」

***

九月二十二日暮,賓客皆至,諸侯齊聚,西南部族亦前來祝賀。

夜間,秦灼最後一次試穿喜服。

阿雙替他系好紐子,正正反反地檢看腰身,滿意笑道:「西瓊的天蠶絲就是硬挺,便算風颳得貼在身上,也看不出來。」

阿雙又瞧了他一會,忽然道:「大王面色還是不好,到時候妾用胭脂補一補?」

秦灼大駭,忙道:「我明日多吃兩盞熱藥酒就是了。」

阿雙便道:「鄭先生就知道您要打這幌子,叫大王別多想了。藥酒是前兩日服玉膠粉才吃的,您這樣,我找政君告狀。」

秦灼扭頭往銅鏡里看,見自己的確一臉病容,心道腹中這個折騰,夜夜沒個消停,的確沒有好氣色。剛欲開口,門外便有稟報:「大王。」

阿雙前去開門,陳子元提刀進來,掩門抱拳:「大王料對了。朱雲基明修棧道,參加婚儀的人馬隊伍,都是殺人千里的鐵騎!」

秦灼解開領口紐子,聲音上挑:「哦?」

陳子元從案上拿了碗茶,咕嘟咕嘟灌進肚裡,「朱雲基有支親軍,名稱『鴻雁』,『雁喙』是個中精銳,以騎兵當先。馬匹皆著鐵甲,蹄鐵亦有鉤狀鋸齒,據說朱雲基曾用這支『雁喙』,將五百人的軍隊踏成了泥。」

他看了眼秦灼神色,繼續道:「臣以葦盪泥濘難行為藉口,帶虎賁前去墾路,仔仔細細看了馬蹄印。的確有鉤有齒,而且印子比輕騎足足深了三指。朱雲基的馬隊又披了黃綢子,估計就是為了遮掩馬身鐵甲。臣看這狗東西,是想趁大王大婚作亂,以報……秋獮之恨。」

陳子元將空茶碗放下,沉聲道:「而且,朱霆隆去了對岸。」

對岸是段映藍的營地。

秦灼解紐子的手一停。

這時門被輕叩兩聲,門上影了兩個女子身形。

一個綰雙鬟,應當是個女侍;一個髮髻如螺,螺殼邊像探出一支觸角,仔細瞧更像鴉頭的剪影。

那女侍輕聲道:「魏少公夫人請見秦大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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