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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虎也不敢衝撞,慢騰騰挪著步子,秦灼便坐在榻上將它抱住。昆刀在他懷裡拱了會,又縮了後肢坐下,從他腹上蹭來蹭去。

秦灼抓著它後頸,失笑道:「小畜生,沒白養你。」

秦溫吉脾氣直來直去,叫他含沙射影得渾身不自在,往前邁了兩步,又停下,氣勢不足地問:「你罵誰呢!」

秦灼抬頭看她,聲音平淡:「溫吉,這才四個月,再往後,我衣裳遮不住了,你是不是還要當我是個怪物?我生下它來,你不高興,是不是還要把它餵給昆刀?」

秦溫吉一指白虎腦袋,「它敢?」

昆刀往秦灼懷裡一縮,叫秦灼護著頭,重新依在他腹上。

秦灼冷聲道:「我不追究,你就當我聾了瞎了。蕭重光態度為什麼冷淡,你和他到底說了什麼,你當我不知道?」

看蕭恆後來的反應就猜得出來,秦溫吉估計又拿自己的安危說事,勒令他了斷。

秦溫吉冷笑:「你別告訴我,你還要再回去。」

秦灼道:「再說吧。」

「秦灼!」秦溫吉喝道,「你別昏了頭!南秦朝中並非萬眾歸順,你如果久不回來要生出多少事,你想沒想過?」

秦灼沉默一會,道:「我有數。這邊事情了了,也要五個月了,我也回不去了。」

見秦溫吉不語,秦灼又嘆口氣:「我可以不回去,但溫吉,有些事我們要一早說好。這孩子的身世對外可以搪塞,可自家人不能當它是個孽障。我不是逼迫你,你若厭惡它,要麼我之後把它送給它爹去。要麼……」

他直視秦溫吉雙眼,「少見面吧。」

他此語一出,一旁阿雙手先一跌,那件喜服落到地上。阿雙連忙告罪,抱了衣裳下去。

秦灼兄妹相依為命多年,能說出這話,是鐵了心要保它。

秦溫吉聲音有點不對勁:「這麼喜歡?」

秦灼溫聲問道:「阿耶不喜歡我們嗎?」

一片寂靜里,燈花爆了一聲,白虎一個激靈,抖了抖腦袋。

秦溫吉從他身邊坐下,探出手觸了觸他小腹,神情十分古怪:「硬的啊。」

她還以為是軟乎乎的。

秦灼雙手撓著虎頭,笑道:「是個小孩子,有胳膊有腿,又不是塊肉。」

秦溫吉又摸了摸,像摸出點好奇心,問道:「我也沒摸著胳膊腿啊?」

秦灼握著她的手笑起來。

她靜了一會,說:「你給我點時間。」

秦灼柔聲說:「好。」

夜漸深沉,秦溫吉便回自己帳子,秦灼也就更衣臥下。

離京之後他便睡不太好,這幾日抱了那件黑狐狸氅衣,竟難得好眠。當夜阿雙守在室內,替秦灼落帳後便坐在窗下,藉著月光改喜袍。窗外夜風如吹,蘆花陣陣,彷佛群鳥越空,一片柔和廣大的振羽之聲。

這也是秦灼在青衣江畔的最後一個好覺。

第二日清晨,他尚未睡醒,阿雙推開窗,遠遠望見黃雁赭旗鋪成的濃雲,和白虎赤旗遠遠對峙,不死不休。

魏地宗室受邀,終於到了。

第29章 二十五 玉鴉

秦灼攪著碗粥,推開窗,眼見一隊人馬從蘆花深處鑽出來。

旗下平行兩騎,馬匹裝飾黃緞。馬背上,朱雲基穿鵝黃王服,頭戴七珠,正橫眉立目,對身旁人說著什麼。

他身旁男子年輕不少,身形瘦弱,如同一根麻秸稈。頭戴四珠,著一領赭黃袍子,左耳掛玉墜,正是魏地少公裝扮。

秦灼慢吞吞吃了一口粥,沉吟片刻:「他兄弟和老婆沒到?」

秦溫吉立在他身側,手裡端著碟紅糖糍粑,舔了舔指頭的糖漿,「他老婆應當來了,他兄弟也是一同出發……」

她皺起眉,「我叫哨子去看。」

秦灼緊盯著那年輕人,「我看南魏少公也不是個長壽的。朱雲基一群女兒,卻只養下這一個兒子。大好江山,後繼無人。」

秦溫吉也說:「可別提,這小子成親小十年,一個蛋也沒販下來。」

「當然沒有。」秦灼笑了一聲,「他不行。」

秦溫吉沒問他怎麼知道,也沒敢碰他,只將碟往他那遞了遞。

秦灼見狀,笑著握了握她手腕,「油太大,這兩天吃不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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