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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還挺瞧得起他。」

「一碼歸一碼。」秦溫吉道,「我不像一些人,公私不分。」

秦灼不理她的夾槍帶棒,「論實力,沒人比得上蕭重光,名分卻未必。」

秦溫吉皺眉,「肅帝沒有活著的兒子,更遑論懷帝,他們大梁皇室的社稷早就斷了根,拿什麼論名分?」

「肅帝一脈的根斷了,之前的靈帝卻不好講。」秦灼說,「伏殺蕭重光的是一批影子,而影子又是誰的人?」

秦溫吉沉吟,「你是指……公子檀兄弟?」

秦灼長出口氣:「希望我猜錯了。」

「先不說公子檀活沒活著,蕭重光不是打過他幼弟建安侯的名號嗎?他真不是?」

秦灼揉了揉額角,正要講話,陳子元已經快步趕到屋裡,神情肅穆。

他沖秦灼拱手一抱,道:「大王,李寒被人舉發,私自藏匿叛臣屍首,已經叫世族軟禁了。」

秦灼眉頭一跳,「叛臣,什麼叛臣?」

「是……他老師的棺槨。」

「青不悔?」秦灼微吸冷氣。

陳子元點頭,「是。」

李寒師承青不悔,這和他彈劾過青不悔一樣,人盡皆知。

青不悔為肅帝右相,亦為治學大家,門下人才濟濟,除廣招寒士之外,更是另闢蹊徑,在庶民之中選才,李寒正是其中之一。後因政見之異,李寒彈劾他彈劾得毫不留情,也因此遭同學排擠、除名青門。

再往後,懷帝登基,青不悔變法失敗,被排擠出中樞。加上聲望太盛,不容於世家,在今年夏初,被世族論以國賊,梟首城頭。

這件事出了沒多久,蕭恆便被迎入京中。

「青公死後,屍首卻不知去向。世族曾經在民間搜羅,但凡為其收屍者一律以反賊論處,但一直沒有消息。」陳子元說,「當時不是沒人懷疑李寒,但蕭重光如日中天,李寒是他的左膀右臂,誰敢輕易動他?如今蕭重光一死……」

秦灼幽幽道:「牆倒眾人推啊。」

陳子元走上前,拾了秦溫吉的殘茶吃。秦溫吉摸了摸下巴,「青不悔這事過了有幾天,不偏不倚在如今發作……一日之內,先是你下獄,又是困住李寒,蕭重光的親信一一旁落,很難說不是沖皇位來的。」

秦灼面色凝重,「子元,是誰舉發的李寒?」

「這他媽才是最意想不到的。」陳子元沉聲道,「大王,除了你們兩個,蕭重光的心腹還有誰?」

一張面孔從秦灼眼前閃過,本該眼含風流,卻冷如寒冰。

他像震驚,又像瞭然,緩緩吐出三個字。

「梅道然。」

***

梅道然點亮燭台,也點亮了他一張臉。

然後,他靠桌坐下,抽出腰刀,拿一塊干布,浸透茶油,從上至下,擦拭刀身。

梅道然刀擦到第二遍,屋外響起腳步聲。夏雁浦走進來,帶動風聲一衝,桌上燭火一動。

夏雁浦道:「還要多謝統領仗義執言,才能叫不法受懲。」

梅道然仍在擦那把刀,極其認真,問:「你們要把他怎麼樣?」

「替叛賊收屍,本為逆黨。」夏雁浦一頓,「但李寒勞苦功高,又有統領為他求情,我與諸公商議,還是暫且將其禁足,等新君繼位後再行處置。」

「那青不悔的屍首呢?是曝屍荒野,還是再次示眾辱屍?」

「青不悔再有罪過,到底是生前之事。」夏雁浦說,「還是叫他下葬為好。」

「這是夏公一人之意,還是諸公之意。」

夏雁浦沉默片刻,說道:「我會力爭。」

梅道然說:「京中世族以八姓為首,楊、夏、鄭、許,湯、王、鄧、崔;這八姓之中,又以溫國公楊韜為首,世代將相,位極人臣。非我輕斷,相公夏氏一脈式微已久,並無爵祿,膝下郎君雖有才德,卻也年少。相公以一爭七,並不容易。」

夏雁浦道:「我願盡力一試。」

梅道然未作表示,再取布蘸油,雙手一擰,「我還有一事請教。」

「統領請講。」

「李寒若被禁足,那蕭將軍之死,由誰查辦?」

夏雁浦嘆道:「只能暫作懸案。是時新天子登臨大寶,一定會給將軍一個公道。」

梅道然手中動作未停,「聽相公的意思,新君人選定了。」

夏雁浦頷首,「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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