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苦和幸福都需要對比。
有了對照,他們的日子不再絕望難熬。
至少表面上是這樣。
「需要稟報陛下,必須儘快給他們烙印血咒。」布葉特走出木屋,在人前開口說道。
米諾點點頭,見里貝拉麵帶疑惑,當即三言兩語解釋清楚。
「事情就是這樣。」
事情解釋明白,他轉頭看向布葉特,希望她寫成書信,再加上他記錄的領地近況,準備一同交給烏鴉。
「嘎!」烏鴉當場發出抗議。
羊皮卷疊起來是它的幾倍重,是要累死鳥嗎?
信不信它真給這個黑騎士報喪?!
好在送信的不只一個。
奧爾加當場召喚骨鳥,分擔信件的重量。
看向身後的鳥骨頭,烏鴉不太情願,終究沒有繼續怠工。
幾隻鳥抓起書信,組成一支怪異的隊伍,在夜色下騰空,化作數個黑點,很快消失不見。
荒域森林外,宴會已經結束。
人群陸續散去,喧鬧化作冷清。桌椅和酒桶都被移走,餐具送到河邊清洗,場地迅速清空,只餘下篝火繼續燃燒。
岑青的帳篷被獅鷲破壞,實在沒法住,他很自然地走進巫潁的大帳。
巫靈王散開頭髮,隨意靠在軟枕上。他手邊擺放著兩隻箱子,是從暴風城送來,裡面的捲軸全部出自長老之手。
「陛下。」岑青出聲。
巫靈王抬起頭,銀色的眼眸望向他,放下看到一半的書信,向他伸出手臂:「來這裡。」
岑青上前兩步握住巫潁的手,被後者一拽,毫不反抗地撲進他的懷裡。
「陛下,我想做一件事。」岑青趴在巫潁懷中,手撐在他的身上,掃一眼攤開的羊皮卷,隨即收回視線,「可我沒有太大把握。」
「你想做什麼?」巫潁單臂撐在腦後,右手托起岑青的下巴,拇指擦過他的嘴唇,「需要我幫你?」
「千湖領是我的領地,荒域如今也屬於我。」岑青壓低身體,順著巫潁的力道靠近他,輕啄他的嘴角,「我想把它們連在一起。」
兩地之間有捷徑,自然該貫穿起來。
這樣一來就需要改變地貌,岑青沒有絕對把握,畢竟他之前從未做過。
但他想要試一試。
至於金岩城會否不滿,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。
「不錯的想法。」巫潁扣住岑青的下巴,深深凝視他,忽然笑了,「我會幫你,但是,我的王后,你要如何感謝我?」
岑青似早有預料,他湊到巫潁耳邊,輕聲說了一番話,隨即解開束髮的長鏈,任由滿頭黑髮覆在身後。
幾縷髮絲滑過肩膀,發尾纏繞領口的寶石。
岑青直起身,抬手抓住身旁的織錦,用力向下一拽。
金光灑落,遮擋住兩人,也模糊了黑髮血族的聲音。
「陛下,我屬於您,您可以擁有我的一切。」岑青單手抵在巫潁身前,緩慢靠近他。烏黑的長髮散落,似張開一張黑色的網,網住世間靈魂。
「以您喜歡的方式。」
最後的聲音落在唇間,淹沒在冰冷的氣息之中。
岑青的腰被扣住,視野瞬間顛倒。
他沒有掙脫,任憑自己被控制,手腕被牢牢禁錮。
夜風順著帳簾流入,掀動滾落的寶石。
金色織錦完全落下,覆蓋住一雙人影。
織錦邊緣,華麗的外套交疊,上面壓著彩色發鏈。燈光照耀下,外套上的刺繡愈顯奪目,鑲嵌的珠玉流光溢彩。
第67章
帳外,一隻烏鴉掠過天際,身後跟隨幾隻怪模怪樣的骷髏鳥,引發巫靈戰士的注意。
「那是什麼?」
「報喪鳥。」
「我是說後邊那些,骷髏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