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曉?
余逢春撂下手機,讓0166查詢資料。
從浴缸轉戰魚缸的小金魚暢遊在水草里,查詢片刻,0166說:[不行。]
「為什麼?」
[不知道。]
0166非常挫敗,尾巴一甩躲起來,嘟嘟囔囔地說這個世界邪乎。
「別生氣啊,」余逢春敲敲魚缸,「明天就見到了。」
聽他這麼說,小金魚有些不情願地露出腦袋。
[你有禮服嗎?]
余逢春起身走到衣櫃旁,拉開櫃門,裡面赫然是各類服飾,從休閒裝到宴會禮服,應有盡有。
衣櫃下方還配好了袖口領帶等,雖然數量不多,但都是精品。
余逢春靠在櫃門口,伸手撥了一下裡面的衣服:「余柯都準備好了。」
0166不明白:[……為什麼?]
如果余柯不是真的關心餘逢春,一切只是做樣子,那他完全沒必要如此面面俱到,給余逢春一個住的地方就可以了。
「誰知道呢?」
余逢春挑出一套禮服,在鏡子前比劃。三年沒見,他得在邵逾白面前穿好看點。
「可能裝樣子裝習慣了吧,」他漫不經心地猜想。
某根與懲罰紅線連接在一起的數據鏈動了一下。
0166覺得這不是真相。
*
*
第二天,晚上六點。
秦澤準時到達別墅門口。
余逢春聽到聲音,下樓開門,一輛暗藍色布加迪正正好停在門口,秦澤沒帶司機,自己坐在駕駛位。
余逢春到的時候,他正降下車窗,胳膊搭在方向盤上,等他出來。
「你的司機呢?」余逢春問。
秦澤一挑眉:「大少爺,這也要管?」
他穿著一身深色禮服,胸口的絲巾是淺色系,沒配領帶,頭髮簡單用髮膠抓了一下,顯出一絲張揚,與宴會中的大多數不同。
回答問題時,秦澤手指屈起手指,敲動方向盤,素圈戒指在他手上閃光。
余逢春不理會他的挑釁,坐好後繫上安全帶,還順便幫秦澤檢查了一下。
干一行愛一行。他可不要在即將開啟任務的時候因車禍脫離。
秦澤關注到他的動作:「這麼惜命?」
余逢春:「死而復生,你說呢?」
秦澤笑了,發動汽車,布加迪平穩駛進大道。
路上,秦澤貌似不經意地問:「那房子裡就你一個人?」
「嗯哼,余柯這幾天沒回來,大概是在扮演好兒子吧。」
「……我真看不懂你和你弟弟。」
好像很親密,又好像有點深仇大恨。
余逢春對著他笑了一下:「別說你,我也看不懂我弟弟。」
秦澤不是這個意思。
……
他們是宴會中來的相對早的一批,看過邀請函以後,余逢春跟著秦澤入場。
秦澤邊走邊問:「所以你準備怎麼勾搭?」
他現在就跟個要看好戲的旁觀者一樣,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余逢春還沒有頭緒,把手從秦澤的胳膊里抽出來,靠著角落走。
「先見一面再說吧,」他很含糊,「我得躲著點,別面還沒見到,我先被人打成肉醬。」?
秦澤從小生活在大洋彼岸,不知道末城的恩怨情仇,看來手下查的檔案還有缺漏。
說完,兩人進入宴會大廳,余逢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,躲進靠牆那排冷餐位邊上裝飾的熱帶植物後面。
往椅子上一坐,余逢春對著愣在原地的秦澤笑。
秦澤:「……」
手臂里空空的,心裡也跟著空了一瞬,但秦澤很快調整好狀態,不再朝余逢春的方向看。
余逢春藏在陰影里,安靜等著邵逾白出現,順便跟和他連接上意識的0166聊天嘮嗑。
等門口傳來一片嘈雜聲,余逢春越過數片寬大的綠色葉子,看見邵逾白走進宴會廳,身姿挺拔,面容俊朗,一出現就是視線中心,比之三年前,只添了兩份蒼白。
名利場上的人群如魚群一般將他圍住,一片熟面孔中,邵逾白身邊果然多了一個余逢春從沒見過的青年,穿著淺色系禮服,明眸皓齒,看向一切的眼神都很好奇,又仿佛感覺到點恐懼,一直緊緊貼著邵逾白,像一隻純白羊羔。
看清安曉的一瞬間,0166:[我感覺很不好。]
余逢春同樣點頭,心情沉重:「我也是這麼覺得。」
安曉的形象不該在余逢春這種喊打喊殺的世界裡出現,更應該出現在那些狗血小說里。
這個世界果然從根上就是邪乎的,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等著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