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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就,麻煩和公公了。」余逢春說。

「自然,自然。」

*

*

*

深夜,邵逾白沐浴過後,披著件單衣回到寢殿。

坐在床前,角落的焚香氣味過於厚重,邵逾白只覺得喉嚨干癢,悶聲咳嗽兩聲,手心一陣腥甜的濕潤。

兩邊侍奉的宮人不知何時已盡數退下,枕邊的帕子也不知去了哪裡,邵逾白皺緊眉毛,正想去洗乾淨,一個人卻忽然悄無聲息地湊到他跟前。

「陛下,殿中的香太重了。」

聲音太熟悉了,邵逾白掀起眼皮,看到遞來帕子的正是余逢春。

一瞬間,他什麼都懂了。

「陳和這老東西……」

哼笑一聲,說不上責備還是讚賞。

邵逾白接過帕子,隨意擦拭掌心,爾後攥在手裡,不讓旁邊的人看清。

「你來做什麼?」他問。

余逢春瞅見了他的動作,低聲道:「和公公都給草民講了,陛下待草民恩重如山……」

他沒再繼續說,邵逾白打斷他。

「所以你是來報恩的?」

乾淨的那隻手點在余逢春側臉,邵逾白的聲音輕而又輕,接近於耳語,在一片昏暗中透著難以嚴明的曖昧。

感受到眼角被輕柔地觸碰撫摸,余逢春不受控制地眨眨眼睛,眼睫划過指腹,勾起更隱秘的癢意。

「陛下……」

余逢春語塞,被這麼摸著,他的心都跟著哆嗦。

「嗯?」

邵逾白懶散地應了一聲,蹭過他眼角的一抹暈紅。

余逢春張嘴想說些什麼,可話還沒說出口,邵逾白忽然又開始咳嗽。

劇烈的咳嗽聲刺耳至極,像是扎在心口的一刀。且這次比之前還嚴重,余逢春隔得遠,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。

一瞬間,余逢春心裡琢磨的打算全部煙消雲散。

「你生病了。」他說。

邵逾白抬起眼,看到余逢春神情嚴肅,一隻手已貼在了他的手腕上,不顧君臣倫理,直接將他攥在手裡的帕子扯了出來。

一片鮮紅血跡,如花朵般點在白色絲綢上。

即使早有預料,真正看到時還是不免心中一痛。

見他搶走手帕,邵逾白眸中閃過一絲意外,但沒有生氣,沙啞著聲音道:「老毛病了。」

得多傻的人才會信他的謊話?

余逢春心疼又生氣,手下用力,攥得指節發白,不自覺地就把帕子用力攥緊,幾乎要直接扯爛。

邵逾白調轉視線,恰好看到這一幕。

「你之前說要報答……」

他又提起剛才的話題。

此言一出,余逢春迅速從剛才的情緒中抽身而出。

他下定決心,大聲說:「對,我要報答!」

聞言,邵逾白眉心微動,總覺得這個腔調不太對勁,但還是讓他繼續說。

余逢春不想繼續裝了,氣沉丹田:

「您的這些症狀不是生病,是中毒了——我可以為您解毒!」

話音落下,死寂的沉默將兩人籠罩。

沒有預料中的質疑,沒有惱怒,更沒有死裡逃生的喜極而泣。

明明剛才咳個半死還興致盎然的邵逾白,聽余逢春這麼說完,忽然就沒了興致,臉色也跟著灰敗下去,無力地靠在床頭,好像沒什麼值得他依戀的。

「治病啊……」

他若有所思地重複,隨後無所謂地點頭,生無可戀。

「那治吧,隨便你。」

第30章

他的失望表現太明顯了, 余逢春想裝看不見都不行。

他試探道:「……陛下不問問我怎麼治嗎?」

邵逾白很無所謂地瞥了他一眼,仍然不把解毒放在心上。

「怎麼治?」

余逢春猶豫,琢磨著怎麼忽悠才能讓人相信。

「草民心中已有了一味藥方, 只是還需斟酌,不知陛下可否允許近日草民隨侍, 以觀察病情, 增添刪減?」

邵逾白揮揮手:「隨你。」

說完, 他跟丟了半條命一樣往床上一倒, 掀開被子躺進去, 不再看余逢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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