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姐妹二人的關係是不太親近,可林舒記得林聽幫過自己的恩情,之前聽說她生病,便想來段家探望,奈何被沈姨娘攔住了。
沈姨娘迷信,認為林聽不詳,還怕她會傳病氣給林舒。
直到林聽死了,沈姨娘才肯放林舒來弔唁。林舒今天來到段家,越發後悔沒來見她最後一面。
林三爺回頭瞪了林舒一眼,脫口而出道:「你和你七姐姐一樣,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。」
林舒嚇得一哆嗦。
段翎聽到這句話,抬起頭來,難得正眼瞧了瞧林三爺。
李驚秋雖不喜歡沈姨娘,也不喜歡沈姨娘和林三爺生的女兒林舒,但見林三爺只會窩裡橫,直犯噁心:「你到底滾不滾。」
不等林三爺回答李驚秋,段翎便叫僕從「送」他出去了。林舒迅速地朝棺材鞠躬,然後離開。
誰知道林三爺回府的路上出意外,被馬車碾斷了一隻胳膊。
消息傳回靈棚,李驚秋漠不關心,他還有命和另一隻手簽和離書就行。無論林三爺是生是死,她都不再想頂著他妻子的名頭了。
等弔唁的人全離開了,段翎站到棺材邊看林聽,她的屍體還如活人那般,沒出現僵硬的情況。
他摘下自己腰間裝滿沉香的香囊,掛到林聽的裙帶上。
李驚秋這兩天也會站到棺材邊看林聽,有種她還在身邊的錯覺:「老天讓她得了怪病,又讓她死後屍身不壞,我有時真不知道該恨老天,還是該謝老天。」
說到此處,李驚秋走過去牽住林聽,她的手除了過分冰冷和不會動外,觸感如初,柔軟。
李驚秋端詳林聽片刻,喃喃自語:「不。就算老天讓她死後屍身不壞,我也還是恨老天。」恨老天用一點點情來遮掩它的無情。
段翎只是聽著,不語。
他給林聽掛好香囊,取出一支金步搖,插進她的發間。
林聽喜歡金銀首飾,棺材裡放滿了金銀首飾,就連她所穿紅裙的刺繡都是用金銀線繡成。
段翎牽住了她另一隻手。
李驚秋默默退出靈棚,讓他們單獨待會兒。
出去後,李驚秋走著走著,走到了掛滿紅色祈福帶的那棵大樹底下。它原本是林聽活下來的希望,卻在前天見證了她的死。
想到這裡,李驚秋心口抽痛,她慢慢地蹲下,緩一緩。
僕從拿著一條祈福帶朝她走來:「李夫人,這是我們從地上撿到的,您看要不要再掛上去?」
李驚秋扶著大樹起身,接過來看,鬼使神差地念出了這條祈福帶上面的字:「願林聽這丫頭無病無災,也願她母親平安順遂。」
祈福是為林聽做的,怎麼會有人把她也寫上去?李驚秋感到奇怪,翻過祈福帶的另一面,發現寫這條祈福帶的人沒寫名字。
一般來說,祈福帶背面會寫下對方的名字,為什麼它沒有?
是忘記寫名字了,還是有意不寫名字的?李驚秋越想越奇怪,誰會喊林聽「丫頭」呢,會這樣喊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長輩。
而馮夫人和段父是不可能這樣喊她的,也不可能是林三爺。祈福當天,林三爺連來都沒來,更何況,他不是能寫出這種話的人。
李驚秋走了下神。
僕從見李驚秋長時間不說話,不禁喚她一聲:「李夫人?」
李驚秋回過神:「你們拿梯子過來,我來掛上去。」不管怎麼說,這都是人家特地為林聽寫的祈福帶,哪怕沒用,也該掛回去。
「是。」僕從去拿梯子。
李驚秋踩著梯子上樹,親手掛上這條沒署名的祈福帶。
*
今安在沒食言,次日風吹雨打不動,準時來給段翎送幅畫。
林聽的第二幅畫畫的不再是人,而是開滿蓮花的連心湖。段翎記得連心湖,他們曾在觀蓮節那天乘船進入湖裡賞蓮,林聽還和段馨寧到甲板放了許願的蓮花燈。
他將畫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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