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聽妥協:「那好吧,麻煩了。」以後得想個辦法,讓段翎打消「讓她留在他身邊」的念頭。
就在林聽要踩著腳凳上馬車的時候,另一輛馬車徐徐地停在了他們身邊,一個人撩開帘子從裡面出來,喊了聲:「段指揮僉事。」
她看過去。
此人面白似鬼,長相陰柔,身形瘦削,披著黑色外袍。
他見她看過來,也十分隨意掃了她一眼,眼神卻倏地定在她臉上,眼底翻湧起來的情緒複雜難辨,不過一瞬間便盡數藏起來了。
林聽沒見過此人,但通過對方的打扮和聲音,大致能猜到他的身份,應該是東廠那一邊的。
段翎側過身:「廠督。」
廠督?東廠的老大?林聽知道東廠和錦衣衛不和已久了。
踏雪泥冷冷勾唇,目光又掠過林聽:「想必這位便是與段指揮僉事定下婚事的林七姑娘吧。」
林聽眼觀鼻鼻觀心:「見過廠督。」她現在是段翎的「未婚妻」,面對他的政敵,得拿捏著分寸,不能太尊敬,也不能太失禮,還得防範對方報復到她這裡來。
踏雪泥收回落到林聽臉上的目光,開門見山:「段指揮僉事好大的架子,咱家三番五次請你到東廠一聚,你都不肯來。」
段翎不亢不卑:「公務繁忙,還望廠督見諒。」
踏雪泥恨得咬牙,想撕碎段翎這張姣好的臉。段翎上次抓走他的心腹王忠後,又從他手中劫走了王忠看得比命重的孩子,以此撬開了王忠的嘴,得知朝中哪些官員是他的人,將他們全拉下馬了。
「段指揮僉事,做人不要趕盡殺絕,否則容易後悔。陛下現在重用你,不代表以後都會重用你,得罪那麼多人,對你沒好處。」
踏雪泥站一會就站累了,叫個小太監趴下,給他坐背。
小太監身子弱,趴不穩,差點把踏雪泥給摔了。他登時暴跳如雷,對著小太監又是踹又是罵,指桑罵槐道:「你這個賤人也想害咱家?咱家看你是找死。」
踏雪泥力氣很大,沒幾下就打得小太監鼻青臉腫,哭著求饒了:「廠督饒命,奴知錯了。」
林聽看不得這種畫面,也幫不上忙,只能扭開頭不看。
踏雪泥累了:「起來。」
小太監趕緊爬起來,趴到地上,讓踏雪泥坐到自己的背,這回死死地撐住,很穩,一動不動。
段翎:「謝廠督提醒。」
踏雪泥本來還想借別的事敲打敲打段翎的,但見到面色不太好看的林聽,心微動,臨時改變主意,扔下幾句狠話就帶人離開了。
段翎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,抬手撩開馬車帘子,示意林聽進去。
她越過他,上去了。
帘子落下的瞬間,段翎也進了馬車內,坐在林聽對面。她眼神漂移不定,就是不往他身上看。
段翎也沒看她,吩咐車夫去林家。他剛說完,馬車就動了,林聽的身子也跟著輕輕晃動著。
路上,他們沒怎麼說話,段翎進馬車後不久便閉目養神了。
馬車到林家時,正好碰上要出門的李驚秋,她一開始還沒認出這輛馬車是誰家的,後來見林聽和段翎彎腰走出來,才認出這是段家的馬車:「段二公子。」
段翎頷首:「李夫人。」
李驚秋知道他們這樁婚約是鐵板釘釘的事了,今日馮夫人派人來找她,說後日會送來聘禮,到時見面商議兩個孩子的婚期。
於是她沒什麼顧忌地笑著打趣道:「我就說樂允怎麼一大早不在府里,原來是找段二公子去了。昨天才剛見完,今天她又迫不及待去見你了,瞧著真是一刻都不想和段二公子分開。」
林聽兩眼一黑,連忙扯了扯她
𝑪𝑹
衣袖,壓低聲音:「阿娘。」
李驚秋充耳不聞,笑意不減地看著段翎,越看越滿意,長得一副好皮囊,家世好,性格還溫柔,這種男子打著燈籠都難找。
不過她家閨女也不差,郎才女貌,般配得很。李驚秋笑容愈發盛了:「段二公子今日休沐?」
「不是。只是散值了。」
「樂允這丫頭在你當值的時候去找你?」李驚秋轉頭看林聽,「你怎麼這麼不懂事,錦衣衛公務繁忙,你又不是不知道,再怎麼想見段二公子也得忍忍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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