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悄悄放水,不料被他察覺,嚷嚷不許侮辱他。但我不留情,他又開始耍賴,小孩似的。
最後我險勝他一局。
老師聽到我要回黎明星號,打趣我夫唱夫隨……
臨了又叮囑我要開心,遇到委屈隨時告訴他,他會給我撐腰。
生命過去五分之一,在老師面前做了回小孩。
可我總覺得應該是我照顧他才對。
回來我才看到你的消息,還是不太習慣刷光腦。
加上你晚上在外面和朋友聚餐,我們一天沒有見面了。
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結束,洗漱完我打算去書房看會書再睡覺。
是我們之前一起看的《茉香》,看到茉莉為了給未來的莎莎寄信,從閣樓跳到地面,新買的白裙子撕出一道及腰的口子,膝蓋淌著血,一瘸一拐堅持到時空郵局。
我突然動了起筆的心思,於是有了這封信。
你說希望我將心情告訴你,這就是我今天的心情。
我先去睡覺了,明天見,晚安。
愛你的葉桉。
***
親愛的葉桉:
見字如晤。
我簡直不知道怎麼描述看到信的心情,哪怕十八歲第一次授勳也沒有這般激動。
此刻凌晨三點。
我反反覆覆看到兩點才提筆回信,又反反覆覆修改到三點才正式執筆。
歸根結底是我上一次拿筆是七歲,以至於寫下的字不忍直視,廢了七張信紙才有點模樣。
紙和筆在我的認知里幾乎是淘汰的產物。信,或許帶點詩意,是話本里紙短情長,欲說還休的隱喻。
我從未想過這一儀式,你卻給了我驚喜。
當我深夜坐在書桌前,四周靜悄悄,一筆一划寫下生疏的字,更加深刻地意識到,信是科技時代里最浪漫的表白。
你信上的每一句話變成音符迴蕩在我胸腔,我的手控制不住發抖,字跡潦草,但願不會妨礙你閱讀。
今天,哦不,是昨天,是十年一次的軍部大會,足足開了七個小時才結束,沒辦法,各級軍官的數量實在太多,光代表匯報就花去大半天的時間。
會議出來,我收到你消息說去老師那,想你肯定會在那吃晚飯,便答應蒙得利特的聚餐邀請。
大家許久未見,話匣子打開一時半會收不住,散場已經過零點,回來你已經睡著了。
真一整天沒見面,要不是你這封信,我大概會錯過你昨天的心情。
你不善傾訴,堅韌又理性,諸如做夢,過去了就不會再重新提起。
所以我感謝《茉香》,讓我及時知曉你的心情。
我能理解你不願意醒來。
有一年戰爭,我的飛船掉落到xx星球,傷勢嚴重,傷口長滿蛆蟲,高燒不退,昏昏沉沉時夢到大哥。
他來培育院看我,教我格鬥,給我講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歷,我聽得如痴如醉,恨不得和大哥一起上戰場。
可醒來等待我的是傷口潰爛和大哥早已離世。
夢寄託了我們對不滿現實的反抗,也承載著大部分的慰藉,不僅僅是逃避。
我有時候會希望自己做夢。
在尋找你的那七年裡,我夢見過大哥,我告訴他我遇到了心愛的人,是一位漂亮又聰明的男生。
他讓我好好對你,祝我們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