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聞言,歡喜不已。
「對了,說起來還有一件喜事。」
珍珠喝了酒,又吃了熱粥,有些過於興奮。
「我們小姐女紅的手藝這段時間可謂是突飛猛進——她這幾日正在給未來姑爺做雙鞋子呢。」
說起來傅竹衣也實在是個人物。人人都以為傅捕頭癱了之後一定會在家裡哭哭啼啼,每日以淚洗面,再不然就是自暴自棄,徹底放棄人生。誰知道她在最初的震驚後就迅速地冷靜了下來,每天都很自覺地吃藥針灸,實在是個再配合不過的病人。
大夫說做針線活可以鍛鍊手部的力量,她就毫不猶豫地拿起了久違的針線。
「珍珠,不要胡說八道。」
傅竹衣低聲斥責。
「是真的,原來我們小姐最討厭的就是女工針黹,過去三年兩載都做不出一個荷包來。就連嫁妝被單都是街上買的。這次卻給姑爺做了過年的新鞋。為了做得嚴絲合縫,還特意讓卓三少把他大哥的鞋子偷來畫了樣子,真是貼心。」
「珍珠!」
「小姐能變得這般賢惠,也算是因禍得福。」
劉嫂聽了大為感動,「這女人對男人的心意,都是在一針一線里的。等姑爺收到了新鞋子,一定高興得很。」
「是啊,高興得很。」
傅竹衣低下頭,笑著緩緩道。
第28章
進了臘月,臨安城幾乎天天下雪,西湖殘雪固然美麗,引得無數文人騷客競相歌詠。然而西湖美景的背後,是一年比一年多的凍斃在路邊的死屍。
北邊和金人的仗又輸了,金國大汗趁機獅子大開口,要求年前再增加一次歲幣。今年淮河泛濫,收成欠佳。去往南洋諸國的商船夏秋天的時候又翻了好幾艘。戶部的收入少了,就只能拿老百姓開刀。江南就是再富庶,也經不起這層層盤剝。
如今的臨安城,一邊是朱門酒肉臭,瓦舍高樓梔子燈夜夜高照,富人揮金如土。一邊是路有凍死骨,還不起債的,收不到帳的,賣兒賣女也過不下去只好跳湖的,日日都在上演。
卓全頂著一身風雪走進藩坊,遠遠看著阿彪和阿麗娜正站在酒店門口,揉揉抱抱,拉拉扯扯。
「你們倒是不害羞,也不怕人看見。」
他走上前,摘下氈帽拍了拍雪珠。
「怕什麼,過了年我們就成親,又不是什麼姦夫淫婦。」
阿彪摟著阿麗娜的肩膀笑道。
說來他的父母也真開明,絲毫都不介意兒子娶一個外族女人當媳婦。用阿彪的話來說他們本來已經對他娶媳婦這件事情不抱什麼希望,哪曉得天上掉下來一個女人願意委身給他。他們做父母的開心都來不及,管她是頌國人還是外國人,只要是個女人就可以。
「按照規矩,你倆婚前不能見面。」
「那是你們漢人迂腐的禮法,我幹嘛要遵守。我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。」
阿麗娜理直氣壯地勾住阿彪的胳膊。
卓全無話可說。
「老許的案子還沒進展麼?」
阿彪之前被安捕頭派去仵作老許的家鄉找人,走了半個月多才回來,難怪他倆黏黏糊糊。
「沒有,仍舊是失蹤。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是鎮江一個碼頭上的船夫。船夫說老許坐了他的船,第二天在西津渡上岸。在那之後就再也沒人見到過他了。」
雖然沒有明說,但是按照他們的辦案經驗,老許八成已經被人殺人滅口了。
「張二那邊我也問了,什麼都不知道。只說一切都是聽老牛吩咐,自己一無所知。」
「真是油鹽不進。他知道現在自己可能是唯一活下來的人證,所以有恃無恐。前些天居然異想天開說要回家過年,鬧得一塌糊塗。」
如今張二的命比誰都金貴,而牢房大約是整個臨安城裡最安全的地方。周大人也好,安然也好,哪裡會放他出去。妥協到最後的結果是允許大年夜讓他女兒送一頓年夜飯過來。階下囚能有這樣的待遇,已經算是很不錯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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