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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朝顏耳心一熱,僵硬地用手緊緊抵住了謝景熙。

好在巡查的人並未起疑。他打著燈籠轉了一圈,沒有察覺什麼異樣,便鎖上房門走了。

燈籠的光亮漸行漸遠,直至再也聽不見腳步,扶在沈朝顏腰上的手才緩緩地鬆了。

沈朝顏當即從那個狹窄的空隙里擠了出去,謝景熙緊跟其後,伸手拽住了她。然不等他開口,眼前黑影一閃,謝景熙本能起手,沈朝顏的另一隻手也被他拽進了掌中。

「放開!」她試圖掙扎。

無奈力量遠不及謝景熙,拉扯間只被他越拽越近,最後竟被他鉗制著拉開兩臂,一左一右地環住了他的腰。

耳邊響起沉悶的痛呼。

謝景熙將她雙手扣在身後,低低道了句,「你下手好狠……」

沈朝顏被這麼一拽,冷不防跌進他懷裡,鼻尖擦過他胸前的錦布,聞到一股混雜著淺淡血腥的皂角氣味。

方才她準備逃跑,想逼退謝景熙,權宜之下使了這一招,似乎是扎了他的腰一下。雖說控制著力道,但那一刀下去,也是實實在在刺破了皮肉,少不得是要見一點血的。

到底是心中有愧,沈朝顏停了掙扎,只冷聲又重複了一遍,「放開。」

謝景熙不動,轉而換上一種控訴的聲音賣慘道:「你一聲不吭就退了婚約,不告而別一走月余就算了,見面先給一刀,還想打人,沈茶茶,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狠啊?」

「那你現在知道也不晚。」沈朝顏語氣不善,又問了一遍,「你放不放?!」

謝景熙不說話,只將她拉得更進了一些,用行動答覆了她。

身體突然迫近,他的胸膛沉沉地壓過來,沈朝顏只覺心跳如擂,就連呼吸都變得短而急促。

其實自行宮之中,他半夜尋來寢殿那次,沈朝顏就看出這人端方皮囊下面藏著的離經叛道,如今再這麼恬不知恥,她倒也不覺多意外。

只是一個月的時間雖然平復了些許心中鬱氣,但他們之間的隔閡卻像冰川似的梗在那裡,並未消解,沈朝顏實在是沒有同他打情罵俏的心情。

於是她心頭一橫,就著被他擒在後腰的手,照著方才下刀的位置一擰。

「嘶——」

後腰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,謝景熙放手的一瞬,懷裡的人已經掙脫桎梏,一把將他推得後退幾步。

腰後有濡濕溫熱的感覺傳來,傷口似乎又滲出血來。而那個罪魁禍首根本沒打算跟他糾纏,掙脫之後轉身就走,拒絕分給他任何一點關心。

謝景熙無可奈何,只能苦笑著嘆了口氣,喚了句,「郡主留步。」

不知是因為落寞的語氣、還是那句分寸得當的「郡主」,眼前之人腳步一頓,當真留步了。

謝景熙沒有再追上去,而是換上那種公事公辦的語氣,對沈朝顏道:「郡主既然見到了臣,自然也猜到了臣此番前往豐州的用意。」

他是久居官場的權臣,自是知道如何攻心。利益面前沒有立場,想要「化敵為友」,最簡單的方式便是找到一個共同的目標,用利益將雙方捆綁。

果然,片刻靜默後,沈朝顏回頭看他。

謝景熙不再贅述,只問她到,「當下情勢,郡主真的寧願同臣置氣,而不是合作對外麼?」

面前的人當真忖了片刻,須臾才哂笑反問:「謝寺卿確定是合作,而不是什麼事先計劃好的算計和利用麼?」

她說的雲淡風輕又不留情面,謝景熙心中擰痛,唇齒翕合間只擠出一句,「茶茶……」

「停!」沈朝顏擺手打斷了他,不耐道:「謝寺卿要走還是要留,是謝寺卿自己的事,與我沒有任何干係。要說念舊情,也只希望謝寺卿行事穩妥低調,不要干擾或是連累我和穆少尹。」

言訖片刻不留,徑直出了書室。

沈朝顏不曾回頭,也不想知道謝景熙的反應。她走得飛快,仿佛是負著氣,可歸根結底,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氣什麼。

房裡的龍鳳花燭還燃著,沈朝顏從一側的監窗翻進去,換下了身上的衣裙。

燭台底座的空隙里,藏著穆秋讓暗衛送來的紙條,上面詳細羅列了他從陸衡口中獲得的信息。可是有好些描述都前後矛盾、漏洞頗多,看來陸衡並沒有對他全然相信。

不過這也正常。沈朝顏不著急,將紙條就著燭火點燃,轉身便上了床榻。

這一晚又是婚禮又是夜探,這個時辰該是容易入睡的,可沈朝顏躺在床上卻是輾轉反側,難以成眠。

她之所以前往豐州,一方面確實是想親手將殺害父親的真兇擒獲,另一方面,也是因為暫時沒有想好如何面對謝景熙。

可這人怎麼能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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