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茶茶。」腳下的人陰陽怪氣地開了口,一副舊帳未清的模樣。
沈朝顏一怔,目光落在不偏不倚差點報廢這位郡馬的某處,恍惚才想起來,這事兒……好像是昨夜她親自乾的來著。
不過這也不能怪她,誰叫這人不僅精力旺盛、不知節制,還恬不知恥地總騙人?每次做完都說睡了,結果抱著抱著,又開始躁動起來。
一兩次就算了,等到第四次的時候沈朝顏真的受不了了。於是她有樣學樣地連哄帶騙,好不容易才說服謝景熙,讓他躺去春凳上給她綁起來。
後面嘛,當然就是她兩手一拍,轉身回榻上睡她的安穩覺去了。
一開始謝景熙還掙扎,可昨夜雨疏風急,再加上她又確實累了,最後任憑那人怎麼叫喚,沈朝顏也一樣閉眼睡得安穩。
她訕訕地往旁邊挪了一點,裹緊披氅起了身。
「沈茶茶,」謝景熙黑著臉喚她,言簡意賅地道了句,「不睡了?」
沈朝顏不理他,起身往案几上倒了杯已經涼透的茶灌了下去,才慢吞吞地挨過去,將春凳下面的那個死結給解了。
謝景熙直挺挺地在春登上睡了一晚,如今也是個腰酸背痛的狀態。好不容易重獲自由,他當下三兩把就扯了捆在身上的帔子,故作生氣地把東西遞給沈朝顏道:「你就是這麼對自己夫君的?」
早就給這人的虛張聲勢騙習慣了,沈朝顏才不怕他。她在心裡冷呲一聲,結結實實送了謝景熙一個白眼道:「我還沒問你呢!你一個郡馬,昨晚上是怎麼伺候本郡主的?」
聽她這麼一說,謝景熙想起第一次的悲催經歷,兀自心虛地咳了兩聲,語氣緩下來些道:「後面幾次,不還是……」
「後面?」沈朝顏乜他,氣到,「拜堂之前,宮裡沒派人教你?給你講講當郡馬的規矩?」
謝景熙被懟得無語,心道她這是真生氣了,於是也不敢擺譜,趕緊摟著她好聲好氣道:「當然記得的。」
言訖他清了清嗓,端肅道:「郡馬當時刻謹記自己身份,以郡主為尊。日常以德、容、言、功要求自己,守男德、重儀容、慎言行、輔妻子,一切以郡主的喜好為準。若郡主傳喚,當披荊斬棘而往;若郡主不傳,則不得越雷池半步……」
「行了!」沈朝顏推他一把,沖他到,「昨晚跟你說多少遍想睡想睡,你都不聽!還纏著人……」
「啊?」謝景熙面露驚訝,「郡主說的睡,原來是那種睡啊?臣還說呢,不是正睡著嘛,怎麼還喊想睡……」
「謝景熙!」沈朝顏炸毛,瞥他一眼,掙開他的雙臂就往外間去了。
謝景熙識趣地閉了嘴,只是追出去的時候,唇角還掛著一抹藏不住的笑。沈朝顏悶頭往前,當然看不到身後那人的表情。
昨夜兩人甚是荒唐,從池裡到池外,將寢殿裡的每一個地方都試過一遍,最後才又回到了溫泉池,弄得滿殿都是亂七八糟的水漬,鬧得她都不敢讓內侍過來收拾。
於是她想了個毫無說服力的理由,把責任都推給下了一整晚的山雨。
謝景熙抱臂靠在內間的圍屏旁,看見沈朝顏耳後的一抹緋紅悄然蔓延至她瑩白的脖子。他愈發覺得心裡暖甜,便沉默地行過去,大方將人攬進了懷裡。
從沒在人前跟人這麼親近過的沈朝顏愣住了,而那個毫無廉恥的男人竟還宣兵奪主,淡笑著同那內侍道了句,「勞煩。」
「哎喲哎喲,謝郡馬您可別折煞老奴了……」大約是從未見過謝景熙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,那內侍慌不擇言,一疊聲地叫著謝景熙「謝郡馬」,叫得沈朝顏心中憤懣。
什麼郡馬郡馬的,門都還沒過呢!這人真是什麼時候學會給根竿子就上樹了?
真是長得人模狗樣,張嘴卻滿口的鬼話!
沈朝顏狠狠瞪他一眼,倏地想起件事。她當即換上嚴肅的神色,掙開謝景熙的懷抱道:「上次說的那個關於墳墓的字謎,我倒是尋到一個。」
話題天上地下,說得謝景熙都愣了。
沈朝顏卻沒理他,只兀自往下道:「千里孤墳,徒話淒涼。」
「什麼?」謝景熙一頭霧水。
沈朝顏「嘖」了一聲,嫌棄地解釋到,「青龍坊一定是跟墳墓有關,死者又是一刀封喉,不能言語。所以我猜,兇手想留下的謎題,可能是……」
「千里孤墳,徒話淒涼……」謝景熙重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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