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闊的寢殿裡乍起水聲驚響。
謝景熙一個不察,竟被沈朝顏得逞地推下了溫泉池。
某人難得暢快了一回,提著裙角一蹦老遠道:「陳府里的那個黑衣人是不是你?門下省那一次,你說追捕逃犯,是不是故意詐我?還有畫舫那次,你之所以能及時出現,是不是因為你派人監視我、跟蹤我?!你這個衣冠禽獸人面獸心斯文敗類的登徒子!」
沈朝顏控訴得一氣呵成,末了看見水池裡那個從頭濕到腳的男人,真有種辣手摧花,美人落難的淒艷之感。而謝景熙也破天荒地沒有同她計較,只是輕描淡寫地彎了彎唇角。
沈朝顏被他這莫名其妙的一笑戳了肺管子,胸中的火登時又燒起來,上前一步恨道:「你還有臉笑?!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,你看我明日就告訴皇上,讓他……」
「你偷看我洗澡了?」
雲淡風輕地一句,卻問得沈朝顏當即啞口,她眨巴著一雙大眼,言語閃爍地「你」了半天,才擠出一句,「你堂堂三品大理寺卿,也當知道沒有證據空口造謠是個什麼罪。」
「若是沒有記錯的話,馬廄夜探那一次,你摸到了我內臂上的疤。」謝景熙不急不緩,娓娓道來,「所以次日你故意尋了個藉口來大理寺,對我上下其手,就是想確認我手臂上的疤,對吧?」
沈朝顏咬牙再進幾步,一副想衝下去打他的樣子,謝景熙全然不理,繼續道:「其實馬廄那一晚,我也察覺了你的猜想,故而從那之後,我幾乎是任何時候都會用一塊膠皮將那塊疤痕覆蓋住,除了……」
他故意頓了頓,眼神緊緊攫住沈朝顏,半晌才語氣玩味地補充,「除了在我沐浴的時候。所以沈茶茶,你除了在我沐浴的時候能確定這塊疤,還有其他什麼時候可以?你告訴我。」
沈朝顏被問得語塞,但仍舊抵死不認地道:「疤?什麼疤?我壓根兒不知道你有什麼勞什子的疤,我能知道你的身份,都、都是我猜出來的!新羅世子這一出為的就是要詐你,沒想到你這麼蠢,被我一試就原形畢露了。」
「哦?」謝景熙挑眉看她,明明一句話沒說,但他這張臉怎麼看著都能讓人這麼生氣呢?!
沈朝顏莫名又被擺了一道,心裡正堵得慌,可方欲轉身只覺腳下一滑。
她這才發現,自己方才只顧跟謝景熙鬥嘴,竟沒留意腳下。此時的她,不偏不倚地踩在一條不知何時落地的巾上面,而巾的另一端,正握在溫泉池裡那個男人的手上。
「你敢……」
下一刻,沈朝顏腳下一滑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。她下意識伸手往前,想抓住什麼,而謝景熙就是在這個時候捉住了她。
「嘩啦」震響,水聲轟然,其勢之大,像是要把整個寢殿都掀翻過來。
她先是覺得身體被拉得失重,猛然落水的時候,又被一雙精壯的手臂從腰上穩穩地托住了。
心跳怦然震耳,沈朝顏嚇得失了魂,只會牢牢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,比如那個藉機摟她入懷的男人。
綰髮的長簪鬆了,落在池岸發出清脆一響,束了一半的青絲散下,紛擾地披了她滿肩。她登時瞪大雙眼,且驚且怒地望著眼前那個笑著看她的謝景熙,回應她的只有潺潺流水和面前沉緩而灼熱的呼吸。
「你……」不可一世的昭平郡主吃了癟,一時竟也語塞,緩了半晌才驚怒交加地想賞那人一巴掌。
然手才剛起,就被面前那人捉住。
沈朝顏掙脫不開,只能不痛不癢地罵,「厚顏無恥的登徒子!」
可惜來這裡之前,謝景熙就下定決心不做正人君子了,故而如今被她這麼一罵,反倒生出幾分怪異的情趣。
他難得拋開平日裡那副光風霽月、端方雅儀的姿態,摟著沈朝顏不退反進地道:「既然郡主一直罵臣登徒子,倘若臣不做點什麼坐實此名,豈不是成了郡主憑空構陷?」
言訖,大掌托住她的後腦,俯身便吻了下去。
不同以往的任何一次,謝景熙沒有淺嘗輒止。他吻得很深,幾乎是以一種主導且強勢的姿態,撬開沈朝顏的齒關,長驅直入。
驚魂未定之下,沈朝顏自是毫無防備,待她回過神來,那個無恥的人已經將她壓向池壁。
「嘩——」
溫泉漾出來,拍在岸邊的地磚,聽得人心悸不已。
沈朝顏被吻得呼吸微亂,氤氳的熱氣漫開在兩人之間,灼熱的潮氣一波一波,溫熱的感覺溢滿全身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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