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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都道歉了,她自然不好再說什麼,只得狐疑地背過身去。

午後的秋陽暖卻不辣,融融地落在身上,像披了張毛絨毯子。

沈朝顏坐得累了,轉身趴在謝景熙腿上,任由他給自己絞頭髮,像一隻慵懶的貓兒。

她用手指劃拉著他的袍角,問謝景熙道:「你說如果兇手的目標真是王瑀的話,這案子我們還管不管呢?不如睜隻眼閉隻眼算了。」

言訖又自顧自地笑起來。

早習慣她的不著調,謝景熙也沒當真,只沉默地給她擦頭髮,倒頗有些怡然自得的意思。

可手裡那把黑緞樣的青絲倏地一甩,謝景熙抬頭,便見沈朝顏一雙澄亮的眸子正看他,寫滿了狐疑。

「怎麼?」謝景熙問。

而沈朝顏就這麼盯著他,不說話也不動,倒看得他莫名心虛起來。

「謝寺卿。」

清泠泠的嗓音,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格外悅耳。

然而她撐臂起身,一張明艷的美人面幾乎要與他鼻尖觸鼻尖。

「你是怎麼知道左驍衛貪墨軍餉這件事的?」

第69章

她問得一字一頓,水汪汪的杏圓眼霸道地占據他所有視線,目光凜凜,似要將他看個對穿。

「什麼?」謝景熙怔忡,隨口道:「你是說左驍衛以梁州馬替換……」

話未說完,謝景熙自己先反應了過來。

要說朝中目前知曉此事的人,可能除了王黨和左驍衛自己,就只有那一晚夜探馬廄的三個黑衣人了……

但謝景熙到底是官場沉浮、歷過風浪的,對於這點意外,還不至於亂了陣腳。

他很快斂了眼底惶然,換上慣常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,道:「大周境內三百二十八個州府,上千郡縣,哪個案子我大理寺會不知道?」

「倒是你……」謝景熙話鋒一轉,反詰張口就來,「這皇上都不知道的事,敢問郡主又是怎麼知道的?」

沈朝顏一愣,面上不顯什麼,腦子卻轉得飛快。

這要是放在以前,她可能還會被他人模狗樣的質問給嚇退。可兩人昨晚才在一張床上躺過,恃寵而驕、肆無忌憚,沈朝顏從來就深諳其道。

於是雙手抱臂,坦然道:「什麼怎麼知道?我當然是夜探馬廄知道的啊!」

她瞟著謝景熙,狀似無意、實則有心地繼續道:「你不提我都快忘了,我之前兩次夜探陳府、一次夜探左驍衛都遇到個黑衣蒙面的男人。他帶著面具,這身量嘛……」

她上上下下將謝景熙量了一遍,拍手道:「就跟謝寺卿你差不多呢!」

言訖,沈朝顏又湊到謝景熙跟前,死死攫住他的雙眼道:「且那人不僅阻我查案,還多次對我上下其手、意圖不軌。所以謝寺卿……你要不要查查?看看那人到底是兇手的眼線,還是王黨的羽翼?」

「……」謝景熙被她這如有實質的眼神盯著,背心都漸起了一層薄汗。

可是他能告訴沈朝顏那人是他麼?

他不能。

不說第一次夜探的意外襲胸,單是他剪她指甲這件事,謝景熙就不敢細思。

好在朝堂之上、刑獄之中,他早已練就一身岳鎮淵渟、從容不迫的本事,當下只面不改色地點頭,端肅附和,「嗯,是得查。待回京,還勞煩郡主往大理寺做份筆錄。」

一席話說得一本正經、道貌岸然。

正在此時,門外響起小吏敲門的聲音,是方才謝景熙吩咐的熱水備好了。

分明是如蒙大赦,但謝景熙仍舊端著一副泰然的態度,對沈朝顏打趣,「郡主還不走,莫非是想跟臣一起,再浴一遍?」

沈朝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往圍屏後換了衣裳,出去了。

待到房門合上,謝景熙聽見那陣舒慢的腳步走遠,才長長地吁出口氣來。

回想入朝為官的這些年裡,饒是被困大理寺的火海,他都沒有方才緊張。謝景熙取來架子上的巾擦了手心的汗,才開始緩緩寬衣。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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