糾纏間,王翟失了耐性,揚手對著溫姝就是一巴掌!
「啪!」
麟德殿的另一邊,杯盞磕碰桌案發出一聲輕響。
謝景熙眉心微褶,抬眸對上王瑀探究的視線。
他將手裡的杯盞往謝景熙面前推了推,笑著對謝景熙到,「這是今年新釀的醽醁,太宗皇帝曾贊它』千日醉不醒,十年味不敗』,謝寺卿不嘗嘗嗎?」
謝景熙淺淡一笑,接過酒盞一飲而盡。
宴會正到高潮,群臣借著酒興,隨李冕在麟德殿外賞月作詩,麟德殿內的這處,倒成了說話的好去處。
王瑀不動聲色地打量謝景熙。
思及上一次他主動告知的趙豎一事,王瑀事後特地派人往三司打聽過,發現這件案子,確實是被謝景熙一手給壓下去了。
官場沉浮數十載,王瑀自然不會這麼就輕易相信了一個人的立場,可謝景熙的家世和實力不容小覷、更容不得他貿然得罪。
思忖間,王瑀也平靜地為自己斟上一杯酒,辭微旨遠地道:「謝寺卿今年二十快有五了吧?」
謝景熙清淡一笑,恭謹道:「勞王僕射掛記,下官年底就滿二十五了。」
王瑀可有可無地「嗯」了一聲,繼續問:「那謝國公和令堂對謝寺卿的婚事如何看?」
謝景熙放下手中酒盞,態度溫和,「下官婚事乃聖上御賜,謝家能與皇室宗親聯姻,實乃高攀,家父家母無一日不感恩涕零。」
冠冕堂皇、不著錯處,看似答了王瑀的問題,但實則最為緊要的部分卻被一筆帶過。
王瑀一聽便笑出了聲。
眼前後生雖年歲不長,可說話做事滴水不漏,入朝為官快七載,一直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存在。
自知這樣打著啞謎下去,今日定然無功而返,王瑀便不與謝景熙繞彎子,直入主題道:「本官實則很是好奇,當初沈僕射向謝家提出婚約之時,令尊,哦!或許說是謝寺卿你,又是出於什麼考慮而點頭的?」
此話一出,謝景熙怔了片刻。
大周雖然民風開放,但婚姻大事,到底還是依著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。可王瑀此番問的不是父母,而是謝景熙。言下之意,便是他早已暗中調查過這樁姻親。
這樣的信息即是一個引子,更是一番帶著暗示的敲打。
謝景熙瞭然一笑,故作懵懂地把問題又拋了回去,「下官愚鈍,還望王僕射言明話中深意。」
王瑀溫和道:「那本官就明說了。」
他道:「謝寺卿家世顯赫、年輕有為,若說姻親是圖沈家之勢,這理由看似合理,實則牽強。再說昭平郡主,雖然郡主艷冠灃京、又頗得聖寵,可大周民風饒是再開放,男子娶妻,也向來以賢為雅談,故而若要說謝寺卿的這樁姻緣是為情所求,似乎也不太合理。」
謝景熙笑出聲來,問王瑀道:「可古語云,英雄難過美人關,王僕射怎知下官不是單純圖郡主的色呢?」
王瑀輕哂,將案上的杯盞向謝景熙推過去,「謝寺卿可真會開玩笑。」
面前的酒杯再次被滿上,王瑀繼續道:「若是本官猜得沒錯,謝寺卿應下沈家這樁婚約,最大的可能,便是沈傅身上,有什麼謝寺卿非要知道的秘密。」
他兩指落於桌案輕敲,「本官說得都對嗎?」
燭火扇動,王瑀的眼中流露出微亮的精光,像一柄帶著冷芒的利刃。
謝景熙表情泰然,卻借著低頭飲酒,隱去了眼中那一抹帶著殺意的森涼。
「可沈傅死了不是嗎?」王瑀道:「你不能從一個死人嘴裡探聽秘密,但你還能撬開他身邊,所有可能知情人的嘴。至於如何撬開犯人的嘴,謝寺卿想必比本官在行,只是需要一個契機。而這樣的契機……」
王瑀抬頭攫住謝景熙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補充道:「正是本官能給謝寺卿的。」
持盞的手微滯,謝景熙對上王瑀的視線。
實則他說得沒錯。
不能從沈傅口中問到的消息,還可以從他身邊那些關係緊密的「同黨」身上搜集。而如今,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效仿韋正,先扣上罪名,然後刑訊。
謝景熙沒什麼表情,淡然開口道:「王僕射這是要下官當您手中的一把刀。」
「話可不能這麼說,」王瑀道:「謝寺卿乃朝廷重臣,效力皇上,與王某隻是各取所需而已。」言訖,他又微笑著補充,「小女如今年方二八,欽慕謝寺卿已久,若是謝寺卿應了,退婚的事,大可交由王某料理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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