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也忍不住,一把掀掉腦門上的紗布。
「行了!什麼選不選的,壓根就沒事,鬧著玩兒的!你別逼她!」
齊群大駭,「你沒受傷啊?」
他剛才可是為了給李長青泄憤,趁著按人的時候攮了竹辭憂好幾下呢。
槓子湊上來仔細看,「沒傷就好沒傷就好。」
「李長青,」竹聽眠輕聲喚他。
李長青彎腰去聽。
「帶他去看醫生。」竹聽眠說,「我上樓歇一會。」
她覺得疲憊,站起來走路都費勁兒,回到屋子裡想了好一會,才記起來自己下樓本來是因為口渴。
她想喝冰飲料來著。
李長青一直望著她上樓,直到聽見她輕輕闔上房門才收回視線。
當那些話刺向竹聽眠的時候,李長青看到了她的防線出現鬆動。
這個人自從來到秋芒鎮以後,總能輕易解決問題,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事情,看起來無所不能的樣子。
可是看到她變得沉默,李長青無比清晰地感覺到竹聽眠真的需要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前。
想到這個,李長青問竹辭憂:「我可以向你道歉,你需要嗎?」
竹辭憂將視線從二樓收回來,心情也並沒有好看到哪裡去,「用不著,謝謝。」
「那就走吧,她都發話了。」李長青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。
等兩人離開,齊群茫然地問:「他不是竹聽眠的哥嗎?為什麼看起來他是在求愛啊?」
賀念無語地看他一眼。
李長青帶著竹辭憂去鎮醫院處理傷口。
進診室,加醫生抬頭看到他們倆就笑了,「你們那地界是個什麼風水啊?」
李長青苦笑道:「改天真的請個大師來看看。」
竹辭憂斬斷退路這件事後勁兒無疑很大,竹聽眠連著兩天沒下樓,除了辛光誰都不能進她的房間。
賀念都顧不上想要車子的心思,看向竹辭憂的眼神已經不太友好,遑論齊群和槓子,小花倒是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,誰路過都得挨罵。
李長青又開始搬著小板凳去守門,吃飯的時候下來溜達一圈,怎麼著心裡頭都不是滋味。
院子裡還是那麼些人,大家也沒什麼興趣,自從天冷以後員工餐就一起去廚房裡吃,至於客人的早晚餐,理論上來說,為了體現民宿的人文情懷,如果房客少的時候,賀念或者槓子就會把餐盤端去房間裡。
但這是竹聽眠不出房間的第二天。
他們誰都不想送過去給竹辭憂。
周雲打量一圈這幾個孩子,詢問:「要不我去?」
「我去,」齊群一拍桌子,「老子端去塞他嘴裡。」
他說完就要立刻行動,結果站起來就被李長青按下去。
「我不塞他嘴裡。」齊群沒好氣地說。
「……不是這個問題,」李長青說,「我去吧,我有事兒跟他說。」
齊群僵著沒動,李長青使用蠻力奪走餐盤,兩人都沒太在乎裡頭的菜飯湯灑到了什麼地步。
賀念又喊住他,「還要打嗎?」
未待李長青回答,槓子先補充,「我已經給你收拾了幾樣順手的工具放在樓梯口。」
齊群也說:「二樓工具間有把斧頭。」
怎麼悄無聲息地發展成了土匪窩?
「不用,真的不用,」李長青還是覺得要守法一點,「真打傷了沒法說理。」
「你得……」齊群仍然覺得應該耍狠,很是急切地想要和李長青表達觀點,但是瞧見廚房門口的人之後,立刻又改了口。
「餓死算求。」他說。
李長青一轉頭,瞧見了竹辭憂。
「有時間談一談嗎?」竹辭憂問李長青。
「有啊,」李長青點點頭,順手把竹辭憂的餐盤放回檯面上。
餓死算求,他想。
拐出記月巷以後,李長青先聲開口。
因為已經擁有過毆打人留下的滿足感,所以說話也能顯得比較心平氣和。
「你真不是個男人。」
也不知道竹辭憂這兩天都想了些什麼,總之聽了這話也就只是看了人一眼,並不反駁。
對李長青來說,這可不是什麼好狀態。
吵一架打一架雖然看上去不太文明,但始終是能夠有效發泄情緒的方式,快捷而且解氣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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