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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情緒以沉默的方式被表現出來,那說明聽者需要耗費更多精力去理解以及開解。

很費勁兒的。

關鍵這個人還是竹辭憂。

為了竹聽眠,該費的勁兒還是得費。

李長青忍辱負重地換了談話角度,語氣也變得宜人。

「你乾的真不是人事兒,而且吧,你身上沒有活人味兒你知道嗎?」

他試圖措辭,但發現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描述方式,乾脆順著這個往下講。

「竹聽眠才來的時候跟你一樣,整個人都輕飄飄的,也沒活人那個勁兒。」

竹辭憂轉頭,目光掃他一遍,「繼續。」

李長青也懶得計較他現在這個高傲,「一開始我以為有錢人都這樣子,感覺她說話做事兒都很沒譜,什麼都不怕,而且什麼都不在乎,所以對誰都能笑眯眯的。」

他開始回想竹聽眠才來到秋芒鎮的那些日子,她能在傍晚說想要吃早點,也能隨口講自己要吃海里的螃蟹,非常認真地和街頭聚會的狗狗幫賭氣,又順手不已分它們零食吃。

誰都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麼,會說什麼,李長青時常為此感到茫然。

直到她開始展現自己的情緒,她會急,會氣,開心了也能笑得前仰後合,不樂意也會大發脾氣,甚至為了一台洗衣機就耍小性子。

李長青反倒很開心她能夠這樣,至少不用再時刻掩飾感受。

所以竹辭憂乍然現身時,李長青覺得莫名眼熟。

「當然你和她不同,她就是習慣把情緒藏起來,你就是單純的裝。」

竹辭憂說:「眠眠是習慣性情感疏離。」

李長青斜他一眼,直言道:「她不是情感疏離,她就是不喜歡你,別給自己找藉口。」

竹辭憂停下腳步,表情也是一言難盡。

李長青當然不在乎他接下來是要打還是要吵,總歸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,總得一口氣講完。

「你沒發現嗎?你一直在說是你母親做了什麼,又講她因為受傷而恨你,但其實你自己跑過來,也是因為知道她不喜歡你帶一堆人來逼她,你發現沒有辦法,只能用她的心軟來賭一把。」

竹辭憂沒有應聲,下巴微抬,不自覺地挺直脊背。

「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你沒什麼誠意。」李長青說。

竹辭憂的眉頭已經越皺越深。

「而且,說到家人,竹聽眠和我說過你的父親,我相信如果是那樣一位父親,是不會教育你威逼利誘的,」李長青也揚起下巴,而且揚的角度比竹辭憂更大。

「反正我爸打小就告訴我,男人不靠強硬,而且男人要會疼人。」

竹辭憂嘴角抽動一下,像是有什麼話要脫口而出,

李長青立刻說:「當然了,我相信你了解過我的底細,不過我醜話說在前,我父親的事兒和我們聊的內容沒有關係,和竹聽眠也沒有關係,你要現在說什麼不該講的,我還是得打你。」

竹辭憂就沒有吭聲了。

李長青又繼續往前走,「我也不想跟你講那麼多,我是真喜歡她,也真的心疼她。竹聽眠拿你沒有辦法,我也拿你沒有辦法。所以你要是還耗在這,她不說什麼,我就不會再表態。」

竹辭憂被李長青這種自列陣營的語言冒犯到,但很快又開始居高臨下,「我和她之間,不是你才認識幾個月的人能明白的。」

服了。

「就你家領養她的事兒?她不是什麼都沒帶走嗎?」李長青問,「為什麼你總提這個?」

「你不知道我家為什麼領養她?」竹辭憂說不了幾句話又停下步子。

李長青煩他,但這句話又很重要,所以他只好又跟著停下來,說自己不知道。

竹辭憂眯著眼看他,「這才是關鍵,你不好奇?」

「我是想知道,但並不是好奇,」李長青說,「我可以只知道她願意告訴我的事情。」

竹辭憂安靜幾秒,眼底出現一絲瞭然,緩緩抬腿往前走。

「看來你所謂的喜歡就是嘴上講的好聽。」

「你行動力強,」李長青說,「你把人逼到用刀子。」

竹辭憂:「……」

兩人說說懟懟,因為今天無需留意是否有攝像頭,所以李長青也就沒顧著要往哪走,隨著腳步帶自己到了菜市場。

「長青!」麵攤老闆眼尖,隔老遠就開始吆喝,「今天給小竹老闆帶麵條嗎?我這最後一碗了,料全給你們!」

李長青剛想回絕不用,隨即轉念一想竹聽眠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。

這個人很難養的,喜歡吃什麼就瘋狂吃,很快就會膩,膩了就不吃,人總是不長肉,瘦得叫人心疼。

李長青自個兒不會做飯,又想要討好她,可是鎮子就那麼巴掌大,吃的也沒多少。

為了讓竹聽眠的興趣可以保持在一個良好的運行範圍之內,李長青會特意岔開投餵的食物品類。

算算日子,她已經很多天沒吃豌雜麵,說不定會有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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