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好。」她果決地說:「早在離開京城時,我便已說過,我與褚家,不再有任何瓜葛,經年已過,言猶在耳。」
「你果然對我心懷怨懟。」褚禎明長長嘆了一口氣:「如今褚家敗落,你我在世間的至親,只剩彼此,兮兒,究竟要怎樣,你才肯原諒為父?」
「人都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負責,你我父女緣分已斷,不必強求。」她說著,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:「褚家沒了,你孤身一人,拿著這些盤纏,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吧。」
「眼下世道不太平,自己當心。」
見她轉身就要走,褚禎明出聲大喊:「你要去哪?回陵淵身邊去?」
她眸光一閃,緩緩轉過身,見她回頭,褚禎明立即衝上前:「你可知我今日的處境是拜誰所賜?是魏王,是陵淵!」
褚雲兮驀然一笑,當即明白哪怕歷經風霜,他也不曾改變分毫:「這種陳詞濫調,你以為我還會聽嗎?」
「兮兒!」褚禎明氣得直跺腳:「你莫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,他真的不是一個純良無害的人!」
她冷嘁一聲,搖了搖頭,輕嘆一口氣,繼續往外走。
「路同,他身邊有個人叫路同對不對!」
她腳步一滯,眼睛微微眯起:「你說,是路同囚禁了你?」
「不是他,是他的手下。」褚禎明見她停下腳步,立刻拖著身子走到她面前:「我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偷聽到了這個名字,另外……」
「末罕城,他們一直把我關在末罕城。」
「末罕城?」她心頭一震,那不是於戎的王城?
陸垣一路把她送出錦年堂:「天還未大亮,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去嗎?」
「不必了。」她提起裙裾準備上馬車,忽地停下來看向他:「你從哪裡探聽到了他的下落?」
「事到如今也不必瞞你。」他坦然回望:「末罕城中,也有我的生意。」
她覷了一眼:「陸先生還真是手眼通天。」
「姑娘過獎……」陸垣笑著回應,還未說完,馬車已經緩緩動了起來,他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,眼中的光芒漸漸變得深邃。
「如何?」他前腳剛踏進屋子,褚禎明便迎了上來:「她信了沒有?」
「她信與不信,這不都是事實嗎?」
「話雖然這樣說,可若她執意……」
「國公。」陸垣看著眼前之人全然沒了昔日權勢滔天的威嚴,曾經高高在上的氣場如今蕩然無存,內心忽然迸發出一種極大的滿足感。
他嘴角微微下撇,神情中夾雜著一絲輕蔑:「咱們醜話說在前頭,我費盡心思把你救出來,如果不能成事……」
「他會不會放過你暫且不說,他能做到的,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。」
「如何?」褚禎明眼神瞬間冷了下來:「你在威脅我?」
「不。」陸垣微微一笑,瞧著還是溫潤恭謹的書生模樣:「威逼利誘這樣的手段,說起來,還是國公您擅長。」
一路上,褚雲兮心緒不寧,腦中不斷回想著錦年堂的事,當年在京城外,她毅然決然與他斷絕了父女關係,當時以為是永別,誰知兜兜轉轉,竟會在朔方再見。
話既然說出口,她自然不會再與他相認,可見到他無事,心裡的一塊石頭終究落了地,但他千里迢迢從末罕城逃回來,只是為了在自己面前指認陵淵囚禁他?
她腦子一片亂麻,直到一張臉恍然出現在眼前。方才她與父親談話時,他一言未發,全然置身事外,仿佛所有的事都與他不相干,他只是顧念往日恩情施以援手……
陸垣,她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,神情漸漸變得複雜。
朔方城不大,錦年堂和她所住的地方相距並不遠,上車時外面暗夜如墨,誰知走著走著,竟透進來一絲光亮。
天竟亮得這樣快?她心下好奇,掀開了車簾,一眼看見了魏王府的牌匾,門口赫然停著一長列馬車,足有十幾輛,上面不知裝了什麼,瞧著滿滿當當的,車夫們高舉火把,火光連成一片,把天照得透亮。
而魏王府大門緊閉,這些人卻沒有上前敲門的意思,看來竟像是乾等著。
她這才想起了陵淵,忽地記起昨日未出門的時候,怡君說他的人天不亮就到了她府上,那他……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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