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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多問一句,你可知你幫的是誰?」

鄭伯嚴直直迎上她的目光:「姑娘幫誰,在下便幫誰。」

雖說他一番言語甚是篤定,褚雲兮心裡卻總不大踏實,直到他說起吳平兒的身世。

「士之耽兮,猶可脫也,女之耽兮,不可脫也。」她不由感嘆。

「正是如此。當年若不是姑母一意孤行,跟旁人私定了終身,從此杳無音訊,表妹又何至於淪為賤籍,漂泊無依。」

「不知吳平兒現下如何?你既知道我與她的淵源,想必是得了她的消息,可把她接回了府中?」

鄭伯嚴遲疑了片刻,坦然回道:「是,先前忘了跟姑娘說,我不是乾州人,只是做生意途徑此處,故而表妹雖在鄭府,目下卻不在乾州。」

「無妨,我只是隨口一問。」她又囑咐道:「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,如果她來了乾州,還請鄭公子定要帶她過來坐坐。」

說來也奇怪,鄭伯嚴登門之前,魏王府無人問津,他之後,所請的人竟陸陸續續來了不少。

「王爺還沒回來嗎?」眼見已經到了午時,還沒有陵淵的身影,她望著滿堂的賓客,再三詢問。

「還沒有。」管家又問:「時辰已經到了,是要開宴,還是再等等?」

「先開宴吧。」

吩咐完後,她走到主位坐下:「王爺有些事耽擱了,眼下正在趕來的路上,我先飲一杯,代他賠罪。」

底下議論聲四起,都在好奇她的身份,卻沒人敢問出口,生怕王府規矩多,多嘴犯了什麼忌諱。

好在菜餚一道道上來,歌舞一起,倒是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,她端坐在上面,面帶微笑,眼睛卻不住地瞟向門外,心裡火急火燎。

說好的午時,現在還不來,他不現身,她這齣戲可怎麼往下唱?

誰知歌舞過後,還不見陵淵的身影,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當著眾人的面又舉起一杯。

推杯換盞之時,一陣清冽的琴音驀然響起,她執杯的手當即滯在半空,隨後喧囂聲散去,琴音流動,聲聲入耳,她緩緩閉上眼,只兩三句便辨出,是漁樵問答。

漁樵問答……她猛地睜開眼,回過頭一看,堂下琴師一襲白衣,指間動作如行雲流水,熟悉的旋律傾瀉而出。

曲子熟悉,人更熟悉,撫琴之人竟是陸垣!

陵淵臨出門時被急事絆住了,一路緊趕慢趕,生怕誤了約定的時辰。誰知到了城裡恰巧趕上了一隊人娶新婦,浩浩蕩蕩聲勢不小,為免衝撞,只能下馬避讓,一來二去,還是遲了。

剛到王府門口,馬還沒停穩,他便迫不及待翻身下來,看著管家就問:「姑娘呢?」

管家接過他手中的馬鞭,急急地回:「王爺可算回來了,姑娘前前後後問了好幾次,人如今在前廳呢。」

他「嗯」了一身,幾步跨進府門,直朝前廳而去,誰知人還沒踏上台階,便瞧見她安然坐在上面,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堂下。

他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,只一個背影,便遽然變了臉色,回過頭問倉梧:「他怎麼在這裡?」

第65章 莫非你喜歡他那樣輕飄飄……

倉梧剛隨他從營中回來,哪裡知道府里發生了什麼事,此刻也是一臉懵然。

席間諸人似乎都被琴聲吸引,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在堂中那一人一琴之上,唯有陵淵杵在屋外,身形僵硬,直直盯著褚雲兮,見她聽得如痴如醉,眉峰蹙起。

一曲終了,褚雲兮從餘韻中抽離出來,抬眸卻見陸垣緩緩抬起雙手,起身抱起琴朝自己而來。他今日依舊身著白衣,行進間衣袂飄飄,一如多年前初見。

「你走得急,未曾帶走它,我便送了來。」他手指輕輕摩挲著琴身,小心翼翼放在她面前。

她看著眼前的鶴鳴,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,她說過很多次,自己並非愛琴之人,可他似乎對琴有種別樣的執念,無論她在宮中,在定山寺,還是如今到了乾州,他都一路追了來,再三要她收下它。

「如此,便多謝陸先生了。」她還未開口,不知陵淵從哪裡冒了出來,大手一抓,把琴塞到管家懷裡:「好生替姑娘收著。」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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