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如何能待得住?」她眉頭緊皺,聲音急切:「不如咱們現在就過去,這樣大家都能放心。」
把手頭的事處理完,陵淵頭昏腦脹,抬手扶住額頭,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,剛歇了片刻,便聽到有人掀簾進來,他一抬頭,恍然發現褚雲兮正朝自己走過來。
他以為自己看錯了,慌忙揉了揉眼睛,可當看到她身後的倉梧時,立馬清醒了過來,神色一斂:「我怎麼同你說的?」
「你別怪倉梧。」她立即站到他對面:「是我逼他帶我來的。」說罷,朝倉梧揮了揮手,示意他趕緊出去。
「昨夜的事我都知道了,你也別想著編些瞎話來騙我,眼下到底形勢如何,大大方方說出來,或許我能幫著想辦法。」
陵淵臉上閃過一絲狐疑:「你知道什麼了?誰告訴你的?」
「別拿話來試探我。」她瞥了他一眼:「沒人告訴我,你們在書房吵的時候我就在門外站著。」
他眼見瞞不住了,才將事情前前
後後細細說了一遍:「好在已經穩下來了。」
褚雲兮知道他說的時候留有餘地,實際情況可能遠比他話里的要兇險得多:「要真是穩下來了,你就不會待在這裡,連王府都不回。」
見她絲毫不給面子,一句話便拆穿了自己,他反倒鬆了一口氣,起身去扶她:「在你面前,我真是無所遁形。」
他臉上透著些許無奈,可這話聽著……她極力控制自己不做他想,撇開他的手,獨自坐下。
「周昉的話,我昨夜便翻來覆去地想,同樣替你做事,為何他與倉梧他們截然不同?」
「倉梧他們是我的舊部,都是跟我一刀一槍拼過來的,旁人自然不能比。」
「話是如此,可如今你已不在朔方軍了,倉梧和路同他們對你雖然忠心,可日後總會有新的人要加入,難道屆時也要以此為藉口嗎?」
他手裡捻著的衣角驟然縮緊,坦然說:「這正是我擔心的事,倒不是我懷疑他們的忠誠,只是就當下而言,陳王一旦下了決心,發兵過來,這些人未必能頂上去。」
「那我們不妨設身處地地想一下,如果你我是這營中一名普通的士兵,此刻可知道,日日操練是為了什麼,日後流血流汗又是為誰賣命?」
他頓時陷入了沉思,緘默不言。
「說句你不愛聽的,若非親近的將士,旁人還以為魏王你躲在這深山中,給朝廷練兵呢!」
陵淵微微一愣,原本緊鎖的眉頭隨即舒展開來,眼神一亮,仿佛被瞬間點醒,抬眸瞧見她嘴角微微上揚,知她心裡已經有了主意,一時間又驚又喜,扯了扯她的袖子:
「女諸葛,快別賣關子了,你有辦法快說來聽聽。」
「辦法其實很簡單。」她揚起頭:「那就讓他們知道,你要做什麼。」
「嗯?」他思忖了好一會兒,試著問:「難道要昭告天下,說我……」
她聽得駭然,立馬坐直身子,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,眼睛瞄向營帳外。他微微一怔,鼻間傳來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,不由心神蕩漾。
確認外面沒有動靜,她才一點點鬆開,壓低了聲音:「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意圖,這話也不能從你嘴裡說出來,至少現在不能。」
他頻頻點頭,卻眼神空空,心猿意馬,儲雲兮有些氣惱,一把推開他:「陵淵!你到底有沒有在聽!」
第64章 你若是不再怪我,我便是……
「我在聽啊,我在聽……」他點頭如搗蒜,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眼前那一抹粉嫩上,她最愛吃杏仁酪,不知……
「於戎人為什麼在我大周千里奔襲,如入無人之境,你與天衛軍如何退敵又如何被一路追殺,你怎樣逃回了乾州又為何摔了乾陽侯的門匾,這些你不說,陳王他們不知又會怎樣編排。」
「所以……」聽得她精心為自己籌謀,他方才的雜念一掃而空,整個人立刻認真起來。
「所以我們不僅要先說,還要加上前事一起說,你鎮守邊關十年,先帝駕崩後又悉心輔佐幼帝,在皇權傾軋下被趕到這偏僻荒涼之地,國難當頭不顧個人得失,千里馳援卻落得這樣的下場……」
「這些事,不妨讓天下人都知道知道。」
旁的話都穿耳而過,唯有那句「悉心輔佐幼帝」聽得陵淵心中一顫,他思慮再三,終於鼓起勇氣問:「灝兒的事,你不再怪我了嗎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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