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他便授意管家趁機將府里人的底細挨個兒查了一遍,該撤的撤,該換的換,里里外外都換上了信得過的人。
換了人,院子裡也有了新氣象,這日他猛地推開窗,一陣桂花香撲鼻而來,他這才發現季節更替不過是一瞬間的事,不知不覺中,已然入秋了。
只是他聞著這桂花香氣,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褚雲兮,她愛吃杏仁酪,也愛用桂花味的頭油,是以身上一年四季沁著一縷若有似無的桂花香。
倉梧進到院子裡,一眼便瞧見負手立在窗前的陵淵,循著他的視線望去,發現他正對著院中的桂樹發呆,鮮少見他這樣,笑著說:「王爺這是看院中的桂樹不順眼,要做吳剛,學他伐桂?」
他瞥了倉梧一眼:「又在說什麼渾話。」嘴上這樣說,心裡卻暗想,要真做了「吳剛」,日日能和她守在一起也不錯。
「可是先前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?」
倉梧聞言,瞬間斂去了調笑的表情,換上一副正色,從胸前掏出一封信,遞交到他手裡:「屬下正要向王爺稟報此事呢。」
見他面色有異,陵淵心中不免多了幾分猜測,手裡拆著信封,順嘴問:「怎麼說?」
倉梧一肚子話堵在嘴邊,卻不知該從何說起,只推說:「王爺看了就知道了。」
他不再追問,靜下心來從頭看起,只是看著看著,心裡便掀起了驚濤駭浪,看完了更是眉峰蹙起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第51章 原來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……
「怎麼會這樣?」陵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拿起信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,喃喃自語道:「竟真的是他!」
倉梧不明白他何以有這樣大的反應,根據一路查下來的證據,明明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「不行,我得進宮去。」陵淵三兩下便把信折好,揣在胸前,倉梧立時急了:「這個關頭,王爺進宮做什麼?」
「陸垣也在查此事,我不能讓她從別人嘴裡聽到真相。」
「都這個時候了,王爺還相信太后與之毫無牽扯?」
他眼底泛著隱隱的擔憂,倒像是沒聽見倉梧的話一般,自顧自地說:「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。」
流雲殿裡。
「太后,國公……」診完脈,郭大夫轉身就跪在他二人面前:「陛下身體裡除了先前殘留的青來,還有脈翀和秣罕……」
他接下來的話還未出口,褚雲兮便聽到身後「咚」的一聲,眾人循聲望去,卻見張太醫不知怎的竟一頭栽到了地上。
她心中登時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,喉頭一時發緊,立馬攥緊了陳嬤嬤的衣袖:「那是什麼?」
「是……毒,劇毒……」
屋裡立即陷入死一般的寧靜,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。
「你胡說!」她「騰」地衝過去,提起郭大夫肩頭的衣服:「哪裡來的郎中,竟敢在一眾太醫面前大放厥詞,陛下好好待在宮裡,哪裡去中什麼劇毒!」
他平日裡雖然也會被一些王公貴族請去看病,但進宮來是頭一遭,方才診出毒來已經慌得不行,如今見她這樣更是嚇得一動都不敢動,兩隻眼睛滴溜溜地望向褚禎明。
「太后,不妨先問問清楚,若真如他所說,須得趕緊治才是。」褚禎明說著,眼睛瞄向冷汗淋漓的張太醫:「張太醫,你說實話,方才你們是沒瞧出來,還是不敢說?」
「國公,臣才疏學淺,於毒理確實不通,若不是方才這位大夫提醒,臣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脈翀和秣罕這兩種毒上去啊。」
褚雲兮心中本就忐忑,此刻聽他這樣說,臉色頓時一片慘白:「你的意思是……陛下身上真有這兩種毒?」
「臣原本不知,但是從郭大夫口裡聽到後,結合陛下的脈象和表證……約摸是的。」
她腳下一軟,像是踩在了棉花上,要不是夏青眼疾手快,非撞到床柱上不可。
「那還愣著做什麼!」她來不及難過,趕緊下令:「抓緊治啊,要用什麼藥,儘管去太醫院取,內庫里收藏的那些,統統拿去用!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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