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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護送,誰知人剛到欽州,便走不動了。」

「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早就想好了要瞞著我葉落歸根,是我……有負他的期許,讓他大限之前,連句真話都不敢對我講。」

褚雲兮聽得一頭霧水,她從未知曉他有什麼老師,更不清楚二人之間有什麼瓜葛,但是眼前的陵淵眼神黯然,通身充斥著一股頹喪。

「節哀。」她無意窺視他的隱私,又不知該如何勸誡,在他的脆弱面前有些無所適從。

「抱歉。」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尷尬,他猛地抬起頭,卻在對上她的眼眸時匆匆撇開視線:「我不該在你面前講這些。」

一陣清風拂過,捲起他鬢間的碎發,微弱的光線勾勒出他的側臉,她心頭忽然攀上一絲複雜的情愫。

拋卻心底的防備和猜忌,彼此也算相識一場,他見過自己的狼狽,一再救自己於水火,可自己對他,的確一無所知。

回了寢殿,褚雲兮斜倚在榻上,手裡拿著書,盯著看了半天依舊是那一行。

「魏王的老師,你知道嗎?」書擋著臉,她看似不經意地問。

「是。」夏青偷偷瞄了她一眼:「曾聽……翟素說起過,魏王的老師李曜,是他自己上山求來的。」

「嗯?」她從書後探出腦袋,鼓勵夏青繼續往下說。

北地多風雪,他的求師之路依舊跟風雪有關。眼下雖是炎炎夏日,她卻在夏青的描述中感到了一絲淒冷。燭影顫動,恍惚間看見一個少年獨自行走在冰天雪地中。

而彼時先帝,他的父親,春宵帳暖,正與敬仁皇后,她的姐姐你儂我儂。

「是我……有負他的期許」,她眼前突然浮現起他說這句話時的神情,李曜對他的期許是什麼?或者說,把一個失意之人和落魄皇子綁到一起的還能是什麼?

如果是對命運不公的同聲相應同氣相求,那麼同為先帝之子,灝兒可以,陵淵為什麼不可以?

想到這裡,恰巧一道驚雷響起,她手中的書猝然滑落,整個人猛然驚醒,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!

「太后,起風了,怕是要下雨。」夏青說著,抬手把窗戶關上。

「你這些話,都是從翟素那裡聽說的?」

夏青怔了片刻,緊接著「撲通」一聲跪倒在地:「翟素確實私下裡找過奴婢幾次,他說什麼我便仔細聽著,想著記下來回稟給太后,但是流雲殿的事奴婢一個字都沒往外說。」

「請太后明鑑,奴婢對太后絕無二心!」

見她會錯了意,褚雲兮下了榻將人扶起來:「你這是做什麼?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
察覺到夏青渾身顫抖,她握著她的手:「無論先前有什麼嫌隙,你們是兄妹,是天底下最親的人,你願意同他親近是好事,我沒有資格反對。」

「什麼該說,什麼不該說,我相信你自有分寸。只是你心裡該清楚,因著先前的事,翟素對你懷有一份愧疚,他以兄長的身份關愛你,呵護你,你若是原諒了他,便大大方方地接受。」

「萬不可利用他這份愧疚,不要再說套他的話來回稟我這種話,萬一傳到他耳朵里,怕是會寒了他的心,你們兄妹好不容易重逢,一旦生了芥蒂……」

夏青一臉驚詫地看向她,翟素對自己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確實毫無防備,而自己默默記下的時候也的確於心難安,可她沒想到太后竟會勸她以兄妹之情為先。

「夏青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」

「奴婢明白。」她木然地回。

出了褚雲兮的寢殿,豆大的雨點鋪天蓋地地落下,激起一陣土腥氣,夏青回想起方才太后同自己說的話,仍舊難以置信。

借著翟素的便利探聽魏王的消息分明是順理成章的事,可太后她,偏偏不用。

明明已經過了梅雨時節,可這次的雨一下起來,卻沒有停的意思。

陵淵一進來便看見她背身站在窗前,望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,不知在想什麼。

聽到身後的動靜,她緩緩轉過身來,見他一雙眼睛正直愣愣盯著自己:「來了多久了?」

「剛進來。」他暗暗垂下眼眸:「依昨日所言,傳了刺史蘇硯過來問話,想來人不久就到。」

「嗯。」她揮了揮衣袖示意他入座:「虧得了這場雨,給我們留下來的由頭,只是再繼續下,怕是於夏糧不利。」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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