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識警惕起來,方才父親提議巡狩尹南,他並未當場反對,卻私下裡勸自己別去……她盯著他的眼睛,想看透他的用意,可他卻沒有絲毫躲閃,坦坦蕩蕩地望著她。
「什麼都不做,固然可保一時平安,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怕是日後會對局面失了控制。」慶州是什麼情形,她的確未能窺得全貌,但為了莫須有的緣由畏縮不前,還怎麼臨朝。
「好。」他幾乎沒有猶豫:「那我和你一起去。」
對他的堅定,她有片刻的恍神,他說的這些父親未必不知,卻對自己絕口不提,而陵淵,平心而論,他的確沒有害過自己,可是事實真的如他所說,對自己毫無保留嗎?
「那日的事,我向你道歉。」正當她沉思之際,他突然開口,褚雲兮當即回過神來,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誰知剛走了幾步,險些撞進他懷裡,抬起眼眸發現他正張著雙臂攔在自己面前。四目相對的剎那,他心虛地往後退了一小步。
「往後在人前人後,我都會恪守禮體。」
她沉默了片刻:「魏王最好說到做到。」
流雲殿。
「太后,陸先生來了。」
「進來吧。」她放下手中的奏章,陸垣不知得了什麼消息,一早傳了信兒要見她。
「太后近來可安好?」陸垣垂頭看向地面,一舉一動儼然已經有了中人的風範。
「聽說你已經入職萬寧縣丞,恭喜。」
「全靠太后提攜。」
她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,後又接著問:「有什麼事,非要當著我的面說?」
「回太后,北郊的事,是齊太妃做的。」
其實在圍場聽到陵淵說那虎是西南所有,她就有所懷疑,後來查明了梅瓶的事,她便篤定齊太妃賊心不死。
「據可靠消息,萬州青蒙山中有一個村莊,村裡的人都靠打獵為生,曾有外鄉人暗中找到村正重金相求,等了快一個月才等到村民獵到猛虎,後來查明那人正是趙家的人。」
「這之後他們把老虎偷偷運回京城,在京郊養了大半年,沒想到這麼快就等來春獵的機會。」
見褚雲兮神色如常,陸垣便知查到的結果想必正是應了她的猜測:「太后計劃怎麼辦?」
「等。」她提起裙裾站起
身來,揪下了隱匿在一片綠色的枯葉:「陵淵有朔方軍,齊太妃身後有西南趙敬,我手中沒有兵權,我唯一有的,是太后之名。」
他悄悄抬起頭,入眼便是她的側顏,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「你心裡該清楚,為什麼會有這次特科。陸垣,你雖為我做事,但心裡要記著,你和這次中選的人一樣,都是天子門生,我一定要將一個完完整整的大周交到灝兒手上,你明白嗎?」
「是。」
「屬下不明白。」倉梧繞到陵淵面前:「咱們辛辛苦苦查到了西南的消息,為什麼要便宜了陸垣,送他去太后跟前邀功。」
「多大點兒事。」他專注著筆下的畫,隨口敷衍了一句。
「是」,倉梧仍是不死心:「若是旁人,就當個人情送了也沒什麼,可他是陸垣,平日您光見著他,眼睛都像噴了火,如今這舉動,很難不讓人起疑。」
「再說我朔方軍,從來沒有把功勞拱手讓人的道理。」
「好了。」陵淵被他吵得靜不下心來,索性放下筆:「齊太妃對我有恩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不能幫她隱瞞罪責,卻也不好自己到太后的面前揭穿。」
「所以就透給陸垣?王爺又要報齊太妃的恩,又不捨得讓太后蒙在鼓裡……」
這廂正說著話,書房的門卻「嘭」的一聲開了,二人同時抬起頭,看見李曜黑著一張臉出現在門口。
陵淵見他臉色異於平常,朝倉梧使了個眼色,倉梧立馬會到意,從門邊悄悄溜了出去。
「先生請坐。」他指了指下首的位置,李曜卻像沒有看見一般,徑直上前:「我今日來,是想問王爺一句,王爺是不是不想爭這個皇位了!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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