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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,眉頭微微皺起:「先生為何這樣問?」

「初到京城時,王爺說,那個位置,你會比先皇做得更好,如今來京城快一年了,我沒有看到王爺為自己籌謀半分,倒是事事以太后為先!」

「起初我以為,王爺這是攻心計,想打開太后的心房,一步步獲取她的信任,又料想王爺秉性良善,才會一次次救她於水火,可是王爺捫心自問,你是這個意圖嗎?」

他垂下的眼眸,睫毛輕顫,書案下,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。

「遠的先不論,就說齊太妃的事,王爺明明知道,把水攪渾,必要時添上一把火才是上策,可王爺偏偏要戳破齊太妃的陰謀,幫著太后查明真相掃清障礙。」

「她是什麼身份,你是什麼身份,沾上一身騷是自斷前程,王爺你明不明白!」

李曜一頓搶白堵得陵淵說不出話來,他一早便知道他脾氣不好,否則也不至於被旁人排擠,隱居在朔方這樣的苦寒之地,可自老妻逝世,他隨自己下山後,脾氣已經消減了許多,今日這般發作,實在不知什麼緣由。

他斟了一杯熱茶,走到李曜跟前雙手奉上:「您消消氣。」

誰知李曜一拂衣袖,茶盞從陵淵手中滑落,茶水四濺,手背立刻燙紅了一片,他立刻抬起右手覆在上面。

一切收於眼底,李曜愣了片刻,斂起眼中的不忍:「我已隱居山林多年,年輕時的凌雲壯志早已消得半分不剩,畢生之志唯有老死在老妻墳邊,是你幾次求我出山,我才重返京城,如今你意志消沉,與你那父皇有何二致!」

「魏王殿下,我如今只要你一句話,你若是再無奪位之心,只想一心輔佐那個無知孩童,我這就回方州去,好過辛苦一場,到頭來為他人作嫁衣裳!」

「老師留步!」他下意識抓住李曜的小臂,然而往下,卻沒有多的話,李曜大笑幾聲,心下已十分明白,立即甩掉他的手:「當年在方州,你喚我一聲老師,定了我們師徒的緣分。」

「如今緣分已盡,這一聲就當是訣別了。」他退後幾步,深深施了一禮:「你我相識一場,老朽身無長物,唯有祝魏王往後平安順遂。」

說罷,頭也不回,轉身出了書房。

倉梧在門口沒攔住人,慌裡慌張地跑了進來,卻見陵淵呆呆地愣在原地:「王爺!李先生是您當年冒著風雪求下山來的,他一把年紀了,怎麼能讓人就這樣走了?」

陵淵望著門外,直至那個已有幾分佝僂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盡頭:「此去方州,山高路遠,你派人跟著。」

「王爺!」倉梧還想再勸勸,又怕李曜走遠,重重地嘆了一口氣:「王爺在邊關吃盡苦頭,憋著一股勁兒回來,就為了給別人抬轎?」

「您如今為一人斂盡鋒芒,小皇帝年紀小,尚且顧念著兄弟情義,可您怎麼就能篤定,長大之後,他能容得下你?」

陵淵回身看向他:「我不為任何人。」

第34章 他們三個站在那兒,看著……

梅雨季一過,褚雲兮等人便踏上了南巡的路途。

「難為你想著我。」陳怡君剝開一個橘子,摘乾淨橘絡,分給褚雲兮一半:「你此次南下是有正事要做的,我不過是送你一小壇梨膏,你就惦念著我回外祖家的事,你這樣,倒教我不知如何回報了。」

「我幾時要你回報?」

「正是你不要回報,才叫我於心難安。」陳怡君輕輕嘆了一口氣:「以前大家都在閨中,你時常送些好東西過來,我還有得回,可你如今貴為太后,坐擁四海,有些於你動動手指頭的事,我便是傾盡家財,也難還你。」

她一向喜歡陳怡君身上的敞亮,但聽到她如此直言不諱,還是有些驚訝:「我就知道,你嘴上說著要沾我的光,實際上背地裡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。」

「不是我記得清楚,父親從小教我,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……」

「打住。」她塞了一瓣橘子到她嘴裡:「少講這些大道理,我且問你,當年在吳家,一群人圍著逼問我,你站出來為我說話,難道也是圖我回報?」

「自然不是。」陳怡君立馬反駁:「我只是看不慣她們欺人太甚。」

「可我後來告訴你,人就是我推下水的,你仍然沒有揭穿我。」

「我不知道你,我還不知道吳嫻嗎,定是她先惹惱了你。」

「所以以後莫再說這樣的話。」她拍了拍陳怡君的手背:「正是知道要經過慶州,才順道捎上你,等到了那邊,你不必陪著我,回你外祖家住便是,待返程時你再過來。」

慶州的官員算著日程,早早便到城外恭迎聖駕,不承想聖駕卻在城外五里處繞道上了黽山。

山路崎嶇難行,馬車晃晃悠悠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到了普安寺山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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