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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禎明說罷真的飄然離去,二人的對話戛然而止,陸垣心裡卻清清楚楚,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他何止看穿了陵淵的心思,自己藏的這樣深,同樣被他看了個精光。

從宮裡回王府,一路上,陵淵都不曾說話。

倉梧知道他一貫不喜歡這樣的場合,只當他赴了場宴心力交瘁,哪曾想跟在他身後進了書房,燭光映襯下才發現他左肩竟然染紅了一片。

「王爺,你的肩……」一聲驚呼之下,陵淵偏過頭去看,右臉正好對上他的視線。

「你的臉怎麼了?」

陵淵一直覺得右臉木木的,經他這麼一叫喚,抬手去摸才發現腫脹了不少:「沒事,你出去吧。」

見他不願提及,倉梧不敢深問,聽命退了出去,然而心中卻不免起疑。若是俞林殿上同別人起了衝突不可能沒有傳出一點風聲,可是話又說回來,王爺肩上的傷……

衣衫沒有裂開的痕跡,傷處極小,顯然不是刀劍……

「王爺可在裡面?」正想得入神,李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抬手就要叩門。

「噓!」倉梧立馬把他的手按下,示意他低聲些:「若沒有緊急的事,先生還是明日再來吧。」

「怎麼了?」

「王爺今日有些累了。」他隨口搪塞了一句。

李曜看著裡面亮著的燈,臉上表情有些複雜。

陵淵坐在書案後,雙眼放空,仿佛入定了一般,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外面的動靜完全消失,整個院落只剩他一個人,才緩緩起身。

他褪去外衫,解開中衣,整個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。胸前那幾道傷痕已經落痂,翻出粉紅的新肉,是上次在北郊與老虎搏鬥時留下的,此外還有刀傷劍傷橫七豎八地扭著,這些傷怎麼來的,他並不完全記得。

唯有今夜左肩上那處與其他不一樣,傷口淺而細小,他甚至懷疑都沒有半寸深。但是話說回來,那樣的情形下,他本不該被傷到的,若是連這點反應力都沒有,他早在戰場上死了八百回了。

可他就是被刺傷了,被她用一支簪子,一隻日日戴在頭上,再尋常不過的髮簪。他恍然記起她的發上有桂花的清香,一閉上眼,她拿簪子刺向自己的畫面就不斷在回放……

驀地,他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,右臉的鈍痛之上又添一層。習武者不可持武炫耀,更不可以武欺人,他用力量壓制她的時候,她眼裡的憤怒、厭惡都不是假的。

他從不回頭看,可近來,卻頻頻後悔。

幾日後,正德殿。

褚雲兮到時,各位輔臣都在,唯有陵淵不見蹤影。

「今日要議什麼?」她徑直問。

崔宏偷偷瞄了其餘二人一眼:「太后,魏王還沒來,要不要等等他?」

「不用了,開始吧。」

褚禎明呈上奏摺:「河中幾個州上書朝廷,請求撥糧二十萬石,用於賑濟災民和播種的種子糧。」

「種子糧?」她合上奏摺抬起頭:「這都四月中了,還沒有播種?本宮記得,河中去年大旱,幾乎顆粒無收,今年若再誤了農時,叫百姓秋冬怎麼辦?」

「正是去年大旱,朝廷又撥不下糧,河東不得已才動用了種子糧,本想著今年……」

「朝廷撥不下糧?」褚雲兮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。

褚禎明眼眸閃了閃:「太后忘了?去年魏王逼戶部硬生生掏出稻米十萬石,豆料五萬石,草料十五萬石,白銀四十五萬兩,內庫還給他補了三十三萬兩……」

聽父親提起舊事,她便知道他又在借題發揮:「那是朔方的將士們應得的,先議眼下的事。」

然而話音剛落,門口便傳來一句:「國公記性真好。」聽著陰陽怪氣,眾人紛紛看過去,卻是陵淵邁著步子走進來。

他方才在外面聽到她幫自己說話,心情大好:「太后,恕臣來遲。」

不等褚雲兮發話,褚禎明便站出來:「魏王殿下未免也太不將太后放在眼裡,說是巳時到,太后已經在此等了小半個時辰,大家都來了,卻獨獨不見魏王的身影。」

她一聽便知自己又成了父親手裡的刀子,明面上維護她,實則是借她來打壓陵淵,本以為陵淵會像往常一樣開口爭辯,沒想到他沒有做任何解釋,直接跪了下來:「請太后見諒。」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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