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淵怔了一瞬,當即反應過來:「太妃說得是。」
出了霞飛殿,倉梧小聲低語:「齊太妃好生奇怪。」
「怎麼?」陵淵偏過頭看向他。
「看似精明,卻又漏洞百出。」
陵淵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。
見他又不作聲,倉梧不禁開口:「屬下發覺,自打回了京,王爺的話越發少了,整個人更顯得神秘了。」
他也不否認:「宮闈之事,你知道的越少越好。」
倉梧撇撇嘴,先前讓自己去查梅瓶的時候,可沒這樣說。
轉眼間,二人穿過御花園,眼看著就要經過流雲殿,倉梧問:「前面就是流雲殿了,王爺可要進去把這對梅瓶放下?」
「不了,先回府,讓翟素驗過再說。」
流雲殿內。
「太后,魏王從齊太妃那兒出來了。」夏青進來稟:「從咱們流雲殿門口過去沒進來,想是出宮回府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「不過奴婢瞧著,倉梧手上的漆盒似乎換過了。」
褚雲兮「啪」的一聲合上手裡的書:「陸垣那邊可有消息?」
「還沒有。」
「陛下那邊你盯得緊些,有人能把手伸到我這裡,自然也能伸到陛下那裡去。」
「是,太后。」
夏青退下後,她一個人在內殿來回踱步,掃視了一周。偌大的一個流雲殿,上上下下這麼多陳設,一隻瓶子而已,在她殿裡放了一個多月都無人察覺,為何陵淵能準確地判斷出它有問題?
不,不是陵淵,是翟素!她猛然驚醒。陵淵進宮向來都是倉梧跟著的,偏偏昨日,帶了翟素過來,她還以為是為了讓他和夏青見面,可從夏青的描述看,顯然不是這樣。
若是見夏青,他應該跟著去箭亭,可他偏偏偷偷留在殿裡……
翟素……翟素……她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,突然脊背一陣發涼:「嬤嬤,陳嬤嬤!」
陳嬤嬤聽見傳喚,小步跑著從外間進來:「太后有何事?」
「去把翟素開的藥方找來,還有後來太醫開的,一併拿來。」
陳嬤嬤不知發生了什麼,但見她眼神急切,急匆匆從匣子裡把藥方翻找出來,遞到她手上。
褚雲兮一把接過,從第一味藥開始,逐個比對,然而越往下看,手抖得越厲害,方子上有十七味藥,從第一味到最後一味,從藥名到劑量,一模一樣!
凡用藥,大夫總會有自己的忖度,在古方的基礎上根據病人的病症增增減減,所以兩個大夫,不可能開出完全一致的藥方,可她手中的這兩個藥方,竟然一模一樣!
她臉色漸漸蒼白,心中的恐懼像黑暗一樣將她漸漸吞噬,她不覺得陵淵會明目張胆地害她,但是在自己把翟素的藥方棄之一旁後,他卻在不知不覺中讓她按他的意圖用藥。
他能掌控自己的藥方,就能掌控自己的生死。
「怎麼了太后?」見她面色不對,陳嬤嬤也跟著著急起來。
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,儘可能地保持平靜:「那日為我診治的太醫是誰?」
「是張永壽張太醫。」陳嬤嬤如實回答,心裡卻充滿不安:「可是藥方有什麼問題?」
「藥方沒問題。」她把一張藥方還給陳嬤嬤讓她收好,另一張自己折起來放在一邊:「以後看診,不要再傳他來。」
兩日後。
「太后,陸先生那邊有消息了。」
褚雲兮原本閉著眼小憩,聽到聲音立馬支起了身子:「他怎麼說?」
「陸先生說,他找人驗了瓷片上的毒,是蝕心散,送去的藥方他也找人看了,裡面除了尋常的草藥外,還有幾味是專門用來解蝕心散的毒的。」
事到如今,真相如何,已經不難猜了,定是那日昏厥,翟素給她看診,意外發現自己體內的毒,然後他們順藤摸瓜,找到了下毒的根源。
只是此事明明關乎她,她卻什麼都不知道,如果不是夏青正好撞見翟素,只怕到最後,自己都被蒙在鼓裡。
她心頭驀地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,陵淵竟真的在幫她,可是幫了她,卻不讓她知道,甚至連梅瓶都要拿走,不留一點痕跡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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