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淵指尖顫了一下:「是嗎?」
「王爺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,太后並沒有做錯什麼,不管先前一起做了什麼,她與咱們,不是一條道上的人,她有她的立場,而她的立場,與王爺您,天然相背。」
「可在這種立場下,她沒有事事精於算計,而是和您相互配合做了許多事,她只想把事做成,可王爺您……」倉梧猶豫了片刻,還是說了出來:
「您不僅想做成事,對她,似乎還有所求。」
「有所求?」陵淵看著他,眼中有些迷茫。
倉梧深吸一口氣,儼然一副豁出去的姿態:「王爺仔細想想,同樣的話,太后之前是不是也說過,可為什麼以前王爺不覺得有什麼,如今卻忍不了了?」
有所求……有所求……陵淵反覆咀嚼著這三個字。
正當這時,翟素掀簾進來,倉梧和他交換了個眼神,知趣地退了出去。
「太
後怎樣了?「看見來人,陵淵努力從方才的狀態中抽離出來。
翟素盯了他半晌,神情漠然:「王爺以後還是別找我給太后看診了。」
他當即起身,繞到翟素麵前,聲音微微顫抖:「怎麼回事?」
「我是個大夫,以救死扶傷為己任,能治她的病,卻救不了她的命……」翟素偷瞄了他一眼:「不如不治。」
一番話,陵淵聽得糊裡糊塗: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
「肝失疏泄,氣機郁滯……長此以往,必然損耗根元。須知氣血沖和,萬病不生,一有怫鬱,諸病生焉。」
「肝氣鬱結?」他努力理解著。
翟素點了點頭。
「可是肝氣鬱結,怎會那般模樣?」
翟素嘆了口氣,臉上現出幾分憂色:「我觀太后面容,不是這一兩日的事,鬱結於心有些日子了,至於今日的情狀……純粹是氣的。」
「心有不忿,大動肝火,以致氣促暈厥。」
陵淵雖嘴上沒說,臉色卻越發沉重:「如何調理,你開個方子,讓倉梧給了陳嬤嬤。」
「草民竊以為,往後太后不會再用我的藥了。」翟素直言。太醫院人才濟濟,並不缺他這號人,況且兩人起爭執時,他雖不在場,但能把人氣成那個樣子,定是說了了不得的話。
「這你不用管。」陵淵擰著兩道眉:「你只管開你的藥方。」
「好,王爺既然要管她,那我就斗膽再說一件事。」
「什麼?」
「太后似乎……」翟素觀察著他的神情,猶豫了片刻:「似乎有中毒的徵兆。」
「毒?」陵淵腦子「嗡」的一聲,頓時一片空白,嘴唇有些哆嗦:「什麼毒?為什麼會中毒?」
「蝕心散。」翟素篤定地說:「毒素積累到一定程度後,心臟便會如千萬隻蟲子啃食,不過好在不會痛苦很久,因為一旦毒發,一個時辰之內必定身亡。」
「那她……」陵淵見識過他的醫術,對他的話篤信不疑,頃刻間如同五雷轟頂,茫然不知所措,腦子裡凌亂不堪,一時間閃過無數個念頭。
直到瞥見翟素就在一旁站著,才驚覺神醫就在自己眼前:「你師傅教過你怎麼治對不對?」他雙手捏緊翟素的肩,雙眼緊盯著他,不容他有一絲遲疑:「你能治,是不是?」
翟素低頭看了眼肩頭的手,視線緩緩移到他臉上,目光中充滿了審視,當年他渾身是血躺在床上,自己告訴他右腿極有可能保不住時,他都沒有這麼慌亂。
如今……他回想起此前種種,身上突然打了個寒噤,心裡不斷念叨著治病救人、治病救人……極力清除腦中的雜念。
「毒素尚淺,可以治。」
聽了他的話,陵淵僵硬的臉才有所鬆動,長舒一口氣,雙手轟然鬆開。
「此毒有一股輕微的幽香,入口微苦,放到食物里會破壞原有的味道,結合太后體內的毒素來看,我判斷,應該不是從口入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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