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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掃了她一眼,眼中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:「去年秋天光明寺,年前的永寧塔,這次的北郊圍場。兮兒,為什麼陵淵在的地方,總有意外,而他……」

「總是能適時出現,扮演一個施救者的角色。」

她忽然覺得他的眼睛像一口枯井,於暗不見底的深處凝視著自己。她知道父親的意思,她從始至終,對陵淵始終保有一份警惕,可每次嘗試著把這些變故歸咎於他的時候,他做過的事就會一件一件地攤在自己面前。

哪怕在地宮裡,她幾度昏迷,可對於發生了什麼,又怎會毫無印象?

「兮兒,我從未跟你談過魏王的事,不想你與朝事牽連過深,但時至今日,有些話卻不得不跟你講明白。」

「是,他是在先帝棺前對灝兒俯首稱臣,但你以為他會甘心嗎?他不會!他之所以遲遲不動,是因為對朔方軍,他有統兵之權,卻無調兵之權。」

「朔方軍的職責是守護西北邊防,沒有陛下的旨意,不得離開西北,一旦離開,便是謀逆,你明白為父的意思嗎?」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期待的光芒,仿佛急於得到她的認同。

「陵淵不動,是因為在京城根基尚淺,翅膀還不夠硬,一旦翅膀硬了……」

褚禎明沒有再往下說,她卻會到了意,他今日來,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。

「父親說了這麼多,想讓我怎麼做?」

「離他遠點。」他攥緊顫抖的手,讓自己儘量顯得不那麼激動:「兮兒,你同他走得太近了!須知與虎謀皮,焉有其利?」

她的眼神凝固了,瞳孔微微擴張,好一個「與虎謀皮」!白天獵殺猛虎之後,陵淵那個冷冽的眼神恍然出現在她眼前,他這樣的人,哪會甘心屈居人下!

攔他路的虎沒有好下場,擋了他道的人,同樣不會有好下場。

父親走後,她拖著滿身疲憊,回了自己的營帳,陳怡君立馬迎了上來,卻發現她臉色似乎不太好看,不免有些擔憂:「雲兮,你怎麼了?」

「我沒事。」她搖了搖頭,坐到榻前,察看陵灝的狀況。

「睡得很安穩」,陳怡君湊上前:「嬤嬤說,小孩子忘性大,睡一覺起來就全忘了,你不必過於擔心。可是你……」她話鋒一轉:「雲兮,你看起來很不好,確切地說,是自從你進了宮,做了太后,眉宇間……」

「這樣下去,我怕你出事。」她握上她的手,發覺一片冰涼:「雲兮,我想幫你。」

褚雲兮心頭湧上一股酸澀,輕輕抱住了她,視線一點點模糊:「怡君,從小到大,你幫了我很多,可是走到現在,我好像有點看不清

了。」

陳怡君拍著她的後背,等著她後面的話,然而只這一句便陡然結束,心裡明白她言盡於此,不能再往下說了。

「看不清前路,便聽從自己的本心,雲兮,或許不必急於找尋答案,事情最終會給出答案。」

事情會給出答案……她鬆開陳怡君,反覆回想著這句話。

翌日一早,天剛蒙蒙亮,褚雲兮還未洗漱,宮人便通傳陵淵在外面求見。她簡單梳洗了一番,傳他進來,抬眸便見他眼裡布滿了血絲,看起來像是一夜未睡。

「魏王前來,可是為昨日的事?」

「正是。」陵淵見她開門見山,絲毫不含糊:「昨夜我連夜審訊了看護圍場的官員,確認了昨日那三頭虎,並非北郊圍場所有。」

她「騰」地站了起來,快步走到他跟前,壓低了聲音:「你是說,昨日之事並非意外,而是有人蓄意為之?」

陵淵點點頭:「那位官員已是天命之年,在這北郊圍場三十餘年,從未見過猛虎出沒,而且據他所言,那虎的身形,不像是京畿地區所有。」

「那是?」

「昨日的虎毛短,毛色為桔黃色中略帶赤色,胸腹部和四肢內側雜有較多白色,斑紋又深又寬,應是西南所有。」

「西南?」她有些難以相信:「西南離京城足足有三千里!」

「是,我已命人剝下虎皮,帶去西南找人辨認。不過昨日那三隻虎,目標明確,像是有人刻意訓練過。」

「三隻虎……」儲雲兮嘴裡念叨著:「老虎嘯聲震天,叫一聲,方圓幾里都能聽到,若是養在城裡,不可能毫無風聲,除非……」

「除非園子足夠大,人足夠少,或者,乾脆就在城外。」他立馬接話:「我派人去查。」

儲雲兮「嗯」了一聲,見他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:「還有旁的事嗎?」=quothrg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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